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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郎貴為太子,今上能登上皇位他也有大半功勞,位置穩穩的,他為什麼要冒險?薛郎再在官場磨練幾年就會明白,越是高位越是穩重,大家都沒必要放棄手裡的東西弄個魚死網破,有什麼好處?所以太子的人不過就是關起門來說說,絕不會真那麼幹。”
竇懷貞這口氣讓薛崇訓很不舒服,完全就是倚老賣老地裝|比,薛崇訓冷冷道:“求穩?去年韋皇后當政,竇相公很看好她,也是以為大夥會求穩吧?”
當時竇懷貞確實很看好韋皇后,要不也不會迎娶一個又老又醜的奶媽回來,後來韋皇后一失敗,那奶媽也可憐,直接被他勒|死了。
竇懷貞臉上一紅,十分尷尬,瀟灑從容的氣度彷彿也萎縮了幾分。
太平公主饒有興致看著竇懷貞的表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但口上卻說道:“崇訓,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做人要謙遜!”
竇懷貞終於厚著臉皮左顧而言他:“現在太子越來越勢微,情勢對咱們一片大好,不求穩咱們還能怎麼著?”
太平公主道:“崇訓年輕,竇相公別和他一般見識。總之今天是值得高興的,崇訓也功不可沒,大家就別吵了,都回家吧。”
聽到太平公主這麼說,幾個官員便執禮告退。
薛崇訓仍舊坐在椅子上,讓人抬著走。一行人出了前殿,走到迴廊上,太平公主在前邊說道:“那天我很生氣,後來氣消了一想,我確實對你們照顧得不夠”薛崇訓聽到這裡心裡一暖。
太平公主又道:“你的傷沒好,就留在府裡養養,我這裡不缺上好的藥材。”
薛崇訓心下暖暖的,但他只說道:“母親,我還沒吃晚飯,今天能一起吃飯了嗎?”
太平公主回頭笑了笑:“你別再氣我就好。”
薛崇訓也笑道:“那我把氣您的話先裝肚子裡,吃了飯再說。”
這時他們母子倆又走到了上回吵架的廊道上,不過今天沒有下雨,周圍的屋簷下都掛著紅燈籠,亮成一片,分外漂亮,燈火映著巍峨的殿宇,竟比白天還要華麗迤麗。
太平公主停了下來,示意隨從退避,她說道:“別憋著了,說吧。”
薛崇訓搖頭道:“又是在這裡惹母親生氣嗎?”
“這次我不生氣,其實我能猜到你想說什麼。竇懷貞這個人,你可以笑他勢利,但他是從下面一步步走上來的,以前並不是靠攀附權貴,他在官場的經驗很豐富,比起太子那幾個人要可靠得多。就說劉幽求,以前是什麼不知名的小角色?不過是憑藉去年的唐隆大事,直接爬到宰相的位置,根基很淺,只有奇謀詭計,沒有大見解。”
薛崇訓也不辯駁,直接說道:“竇懷貞剛才說得對,李隆基的位置還是穩穩當當的,這麼穩當下去,遲早要登基,他一登基,現在不敢做的事,那時敢不敢做?”
太平公主低頭沉思,好似在揣摩李隆基這個人。
薛崇訓趁熱打鐵道:“我就說母親的兩個弱點。其一是支援母親的人看似很多,但母親最大的弱點是很依靠今上,雖然今上和母親兄妹之情不淺,但我早看出來了,今上靠不住!其二母親的弱點是不好掌控禁軍,一旦發生非常之事,朝廷裡的宰相也好官員也好都沒用,最後還是靠武力說話,拼禁軍!李隆基這次為什麼忍痛割愛棄車保帥?就是他缺少皇帝的名分,對禁軍沒有把握。假設他能完全調動禁軍,會和你糾纏不休講經說法嗎?直接武力就平了。”
太平公主看著薛崇訓的眼睛:“你是怎麼知道這次太子的陰謀的?”
看來在殿中說的那個理由母親不怎麼信,薛崇訓一時也不好找理由,只得說道:“用了一點詭計”
“刺案肯定不會是你自己演的戲,那你用的是什麼詭計?”太平公主逼問道。
薛崇訓有些倉促,真沒顧得上想理由,他想:不能說出蕭衡那件事,如果說出來,母親會認為太子和人密謀是事出有因,不關太子什麼事,這樣的話就白忙活了,不能讓母親認識到太子的危險心機。
薛崇訓佯裝有些尷尬地說道:“計謀有點下作,還用了女人母親就別問了好麼?”
太平公主笑了笑,總算放過了薛崇訓。
薛崇訓又道:“母親,我敢肯定李隆基一旦登基,馬上就會果斷行事!真到那時候,我們再要行非常之事就更加不利,名不正言不順等同謀反,幾乎沒有多大可能;況且要做那種事對我們來說本就很麻煩,需要很多準備,必須儘早下決心,早作準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母親要三思!”
太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