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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頭既然嫁給自己做老婆,還是要負責。
老婆太好對付,家事他倒不煩心,這時候卻想起張說提出的“長征健兒”,他的心緒才沉重起來,感到很糾結。
第二十九章 飛霞
這兩天薛崇訓跑宮裡比較勤,頭上剛去見了兩個長輩,第二天又恰逢朝賀的日子,朝賀完之後,一眾大員照樣往北走,準備去紫宸殿。不料走在半道上就被幾個宦官攔下了。
中間一個身材柔弱穿著大紅色衣服的宦官正是魚立本,薛崇訓認識的人,當初去幽州找汾哥的時候,和這宦官合作過。魚立本穿上了紅色的衣服,看來是升官了的,成了太平身邊得寵的宦官陣營站對比啥都重要。
魚立本也看到了薛崇訓,但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動作的,只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殿下身子偶感不適,今日就不必見面了,諸閣老去政事堂議決朝事,寫個奏章報上來便是。”
眾人聽罷都有些驚訝,紛紛問道要緊不要緊,魚立本耐心地解釋說不要緊,可能是天氣太熱的關係,已經叫御醫去把脈了。薛崇訓也有些納悶,昨天母親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不能見大臣的?要知道太平公主可是比皇帝還勤勉,汾哥那甩手掌櫃當得可輕鬆,五天才到含元殿坐一坐,太平幾乎每天都要召見大臣的。
大臣們聽罷便怏怏退去,宰相去政事堂開會去了,侍中侍郎等各回各衙,薛崇訓除了回家沒地兒可去,便磨蹭蹭地等了一會,追上魚立本問道:“我母親真生病了?”
魚立本道:“精神不太好,應無大礙。”
“這樣就好”薛崇訓心裡還是不放心,便說道,“我認識一個郎中,在長安稱為女神醫,我去把她帶來給母親瞧瞧。”
魚立本想了想道:“那敢情好,這樣殿下更知道薛郎的孝心了。”
薛崇訓抱拳道:“那我呆會再來。”
就在這時,魚立本又說道:“聽說薛郎上回請到了李龜年到府上演奏?”
薛崇訓這才想起魚立本是音樂非常痴迷,上回宴請賓客確實忘了請他,再說這時候的宦官地位並不高(後期比較牛),王公貴族有事本來就不會請宦官。薛崇訓倒是覺得這宦官長期呆在上位者身邊,交情處好了很有好處,他便一拍腦門道,抬起手臂道:“下回要再能請到李龜年,一定專程請魚公公來。”
魚立本笑了笑:“沒什麼。咱們在洛陽聽到的曲子,是李龜年寫的嗎?”
薛崇訓尋思了片刻說道:“應該不是,那白七妹說是她寫的,就是頭髮全白那個小娘。”
魚立本“哦”了一聲道:“我記得您先忙,後會有期。”
薛崇訓與他告辭,便徑直向宮外走。他翻上馬背後,總覺得心裡不踏實,眼皮也直跳。很快他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要是太平有個三長兩短,他薛崇訓以後會遇到什麼情況?他的心中有些發寒。
於是他加了兩鞭,帶著幾個侍衛直奔宇文家。宇文家在長安城西北邊,挨著千福寺不遠,從丹鳳門過去得透過太極宮南面。走到地兒之後,薛崇訓叫開門,竟然還有門子要名帖,他這才想起來,宇文孝因為自己找關係好像升官了,在京兆府裡當了個不大不小的官。
薛崇訓等了很長的時間,卻不叫宇文孝出來,最後出來的是宇文姬。她不鹹不淡地說道:“我爹還在衙門裡,你找他的話酉時後再來吧。”
這時薛崇訓注意到,她的臉上施過脂粉,衣服也好像是剛換的這大熱天的,呆家裡畫什麼妝?剛才等那麼久估計她在屋子裡忙著打扮呢。可見這女人說的話總是話不由心,千萬別信。
這段時間確實是冷落她了。薛崇訓便說道:“我不找你爹,專門來找你。”
宇文姬輕咬了一下下唇,卻依然冷著一張臉道:“你不是成親了,還找我做什麼?”
薛崇訓道:“我的母親生病了,請你去瞧瞧。”
這下宇文姬徹底生氣了,一甩桃|紅色的窄袖說道:“我又不是御醫,沒空當差,朝裡那麼多御醫都是白養的?”
薛崇訓又道:“其實母親是點小疾,但你去關心一下,在她面前露個臉,以後咱們有什麼事,她也答應得爽快不是?”
“我們”有什麼事?宇文姬低頭沉吟了片刻,好像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時卻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道:“哎呀,看在我爹在朝為官,我就去一趟好了,你進來等等,我換身衣服,準備些東西。”
薛崇訓一臉正然,心裡卻想:娶正妻之前不太好納偏房,現在大老婆有了,也能正大光明地接她過門,她估計也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