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潰,你想得太多。”夏明朗道。
“隊長,我有設想過離開這裡,可是我忽然發現我對任何別的事情都失掉了興趣,離開這塊土地,離開你,離開我的戰友和戰場,我曾經經歷過那樣激情飛揚的日子,那種快樂和滿足。曾經跨越過大海的人是無法在溪流中游泳的,你帶著我經歷滄海,你讓我看到海闊天空,我於是覆水難收。”陸臻真誠地看著夏明朗的眼睛:“對不起,隊長,我讓你費心了。”
“每個人怕的東西都不一樣,別人難過的坎兒你一下就跳過去了,老天爺是公平的,不過,怎麼說呢”夏明朗終於放鬆下來,抬手揉亂了陸臻的頭髮。
陸臻雙手插在褲袋裡與夏明朗漫步在整個基地裡,操場,障礙場,靶場,城市巷戰區等等等等,那是一早就看熟了的東西,可是此刻卻又有了一種別樣的新生的味道。
陸臻看著天上的繁星無盡,慢慢問道:“我本來以為你會勸我留下來。”
“我一直在勸你留下來!”夏明朗驚訝。
“我是指,想點辦法,逼得更緊一點,”陸臻看著夏明朗眼底的星輝:“其實,你對我有很大的影響力,你知道的。”
“你希望這樣?”
“對,我期待過,”陸臻笑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舔著牙尖:“其實,我失望過,但是後來我發現這是你對我最好的地方,你陪著我,卻不逼我。你教會我很多事,讓我學到很多,你從來只是指給我看方向,卻讓我自由的選擇。”
“那是因為,逼你是沒用的。”夏明朗抓抓頭髮:“如果把你綁上,你就能心甘情願地跟著我走,你當我樂意這麼折騰,你小子抽起風來有誰拉得住你?”
“我脾氣不太好。”陸臻誠懇地說道。
“得了吧,你脾氣不太好,我脾氣好”夏明朗笑得眼睛都彎了:“這話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哪。”
“我當時就抽風了吧!?”再一次回憶那個黑色的任務,陸臻驚訝地發現,他已經不像當時那麼迷惘心痛。
“還好,我已經做好準備把你敲暈帶走了。”
“可是,你怎麼知道門後有炸彈呢?”
夏明朗大笑:“你當我神仙?我要知道會爆炸還會讓小肖去碰它?我不讓你去,是因為你那時候人已經傻了,不能讓你再殺人了,我怕你崩潰。”
“絕望的感覺,你說過的滋味,我終於嚐到了。”
什麼是絕望、崩潰的滋味,這些問題的答案不僅夏明朗想知道,陸臻自己也在不斷地尋找。
生死一線,孤立無援,甚至任務失敗都不能讓陸臻絕望,他總是有種超脫者的姿態,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瀟灑。其實,一切曾經設想並研究過對策的壞境況都不能讓陸臻絕望,真正的絕望是來自內部的,一個意外,似乎只是很小的一個點,輕輕一擊,打在最脆弱的地方,於是廣廈將傾。
好像是忽然間,那強悍的、堅不可摧的信仰體系出現了一道裂縫,他所有的自信,一切力量的根源開始動搖。
相信自己,永遠地相信自己,可是當某一個瞬間,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也並不是那麼幹淨,那麼正確,於是何去何從?
當你忽然發現,原來我們一直信任的東西,其實並不是那麼純白無瑕,它是灰的,深深淺淺的灰,而你的使命並不是那麼的崇高,卻又不得不為。
那麼,應該要如何?
沉默了半晌,陸臻說道:“應該要恭喜你,你終於成功地打破了我,我的天真在那一槍之後變得粉碎,所以我當時特別恨你。就算我知道這一關不得不過,我還是生氣,我寧願換一個人來指給我看這一切,而不是由你握我的手來開這一槍。”
“可是除了我,還有誰敢讓你開這槍?”夏明朗道。
“對,所以我現在覺得,幸好是你。”
夏明朗一愣,忽然把陸臻的腦袋抓過來狠狠地順了一下毛,陸臻掙扎著亂叫,從夏明朗手裡彈出來迅速地轉換話題,大叫著問道:“那個,那個什麼,你當年是怎麼過的這關?”
“你是不是一下就順過去了?”陸臻頓時沮喪。
“也沒有,卡是卡了一下的,當然沒你這麼嚴重。當時嚴隊跟我說:‘你就把自己當武器。就這樣,我們只是武器,國之利刃,別的什麼都不用想。’”
“你是不是特瞧不起我?居然拐著彎想了那麼多,跟你講,這已經是我這兩天裡想到最最佳化的一條通路,前面走死的衚衕無數,乒乒乓乓淨往南牆上撞,我那AMD大腦啊,這回徹底發熱過量了。”陸臻感慨萬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