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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坐山觀虎鬥。”上官儀鎖起了眉頭。
李愔輕笑道:“一個沒有背景的寒門士子能在益州把這個司馬安安穩穩地做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是一個莽撞的人,他小心謹慎也是正常的,你可以許他以重利,就說等蜀王府取代刺史以後,可以讓他出任益州長史一職,或是十四個縣城,他可以任意挑選一個做縣令。”
“是,殿下,有殿下這個許諾我相信王銀龍肯定會好好考慮一番的。”上官儀的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高權在益州如此胡作非為,利用職權為自己和地方望族謀利,簡直就是把益州當成了自家的後院,而這些事朝廷一直被矇在鼓裡,這說明在朝中必定有人替他遮風擋雨,這一點,李愔不得不考慮,這個人到底是誰?
此時的刺史府歌舞升騰,歡聲陣陣,藝妓們穿梭於益州的官員中間,媚眼絲絲,樂姬們輕擊著樂器,靡靡之音迴盪在空中,笑談間,觥籌交錯,一些縣令高興之餘,扭動肥碩的身體混入藝妓中間,上下摸索,引得一片逢迎地嬌笑。
高權坐在主位,端著酒杯不時和一些官員遙遙對飲,高元志拉起高權道:“大哥,我們也去跳舞吧!”
“不了,你們去吧!”高權的心情不是太好,推辭道。高元志覺得高權有些異常,平日裡他是最喜歡這種場合的,於是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高權放下酒杯,道:“今日早上蜀王扮成商旅私下訪了一些村子!”
“什麼,這麼說我們抬高稅賦的事情他知道了?”高元志不是蠢笨之人,高權一點便明白了。
“估計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下午有人還看到蜀王府的長史去了王銀龍的宅院,這個王銀龍我們一直把他排在我們的圈子之外,對我們早就不滿,難保不會把我們以前的事情抖出來。”
“那這怎麼辦?”高元志嚇得一身冷汗,那些事情把他的腦袋砍掉一萬次也夠了。
高權瞪了他一眼:“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現在蜀王還不能把我們怎麼樣!畢竟這益州城上上下下都聽咱們的,唯一怕的就是折衝府那些兵,萬一蜀王把這件事稟報朝廷,拿到可以隨意調遣府兵的兵符,我們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可是蜀王知道這件事情必定會上報朝廷,要求徹查益州官員,這一來一回也就半個月的時間就足夠了!”高元志分析道。
“那就看這個蜀王是不是個聰明人了,是個聰明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可以分一點利益給他就算了,如果不是個聰明人,就別怪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了!”高權把眼睛眯了起來。
高元志驚道:“你是打算用把那個高士廉趕走的方法來對付蜀王,可是這不一樣,益州可是蜀王的封地,而高士廉被貶斥來這裡只是為官而已。”
高士廉是長孫無忌的舅舅,也是長孫皇后的舅舅,貞觀元年,高士廉升任侍中後來,黃門侍郎王珪將密奏託付給高士廉,讓他呈遞給李世民,而高士廉卻將密奏扣下,李世民大怒把他貶斥到益州都督府長史,那時候蜀地百姓都害怕鬼怪厭惡病人,對病情危重的父母大多不親自伺候,而是用棍棒挑著事物遠遠的喂著吃,高士廉深惡這一習俗,因勢誘導使得風俗得意改觀,後來他又在汶江挖掘了一條新渠,讓蜀地百姓大獲其利,只是貞觀五年,高士廉突然回了長安,那時候據說蜀地的磨些蠻作亂,長孫皇后擔憂高士廉年老身弱,求了李世民,這才讓他回了長安,而之後傳出高權平定了磨些蠻,因功被提拔成了益州刺史。
“那我們就讓磨些蠻攻入益州城,殺了蜀王,接著上表蜀地磨些蠻作亂,蜀王身死,就算是皇上再英明也想不到是我們做的。”高權眼中露出瘋狂地光芒。
高權一番話讓高元志冷汗津津,“大哥,那些磨些蠻也不是一些善茬,若是他們留在益州城燒殺搶掠怎麼辦?”
“你是想你死了,還是死幾個賤民?”高權喝道。
高元志立刻洩了氣,不再說話,而坐在高權身側侍奉的一個藝妓這時眼中閃過一道異芒,接著又恢復了明媚的笑容。
蜀王府,李愔提筆給李恪寫了封信,述說了益州的事情,讓他在長安打聽誰和這個高權有來往,接著他又寫了一封密奏給李世民,要求徹查此事,賜予他調遣府兵的權利。
一開始他還奇怪這個高權莫名其妙的敵意是來自什麼地方,原來他在益州犯了這麼多不可饒恕的罪過。
他寫的時候崔鶯鶯就站在旁邊,眉頭輕蹙,李愔道:“這些天,你每日和這些本地的望族夫人小姐打交道,可知道哪些望族能為蜀王府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