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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時,兩個糧商看到了帥承瀛,其中一個便說道:“大家都說你是個神童,能吟詩聯對。今天我倆在這納涼,你能否根據這個情形給賦上一聯?”
帥承瀛聽了,眼看著兩個奸商面對著爭豆鬥逗的飢雞,又看著兩隻老鼠在貪婪地盯著公雞,便想到兩個奸商爾虞我詐、各揣心腹的心機,覺得這三者之間確有一個相似的地方。他真想譏諷一下。但是,覺得又不能將話說得太露骨,不能把這兩個奸商直接寫出來。他想了想,當即提筆寫道:
雞飢爭豆鬥,豆逗飢雞;
鼠暑納梁涼,梁晾暑鼠。
這副對聯,透過對飢雞、暑鼠直接地描寫,深刻地表達出糧商的奸詐、狡猾、貪婪、狠毒、兇殘、惡劣的姿態,且勾勒得入神入畫。然而,這兩個糧商卻不覺,只以為這是一副絕好的名聯。遂請尋陽著名雕工,將其鐫刻成匾額,懸掛於糧行大門的兩邊。後來,這個糧行遷到尋陽城裡,建在魁星樓稍北一點的地方。這副楹聯,也隨之帶到那裡,一直懸掛了下來。
事情也是發生在這個時候。兩個糧商正在請帥承瀛寫對聯,忽見前面飛來一群麻雀。那麻雀銜完空地上的穀粒後,翅膀一拍,便都嘟嘟地飛走了。隨即,又飛來一群。兩個糧商看了,又對帥承瀛說道:“帥學士,方才你寫的對聯,很對我倆的心思。現在,你能不能面對著這群麻雀再給寫首詩?”
帥承瀛聽了,心想,這兩個糧商真是貪心不足,看那樣子,多像這一群群飛來飛去糟蹋百姓五穀的麻雀,我何不借此機會再諷刺他倆一下!想到這兒,他出口答道:“可以,請二位聽著。”說完,他略一思索,便脫口吟道:
一夥一夥又一夥,
嘟兒嘟兒飛過坡。
一起一落害死人,
鳳凰何少汝何多?
兩個糧商,自然還是沒有聽出諷刺的味道,還連連誇獎道:“好詩,好詩。”
帥承瀛聽了,心中好不生趣,當即說道:“既然二位掌櫃認為我做的是好詩好聯,我甘願再奉獻上一聯,不知可否?”
其中的一個糧商,正將茶填到口裡,尚未來得及出聲:另一個糧商,卻空著口,便趕緊說道:“當然可以,有好聯快說來。”
帥承瀛聞聲,四處望了一下,見南邊有一牛,頭東尾西在吃草。再一看,遠處有一人樹下撫琴。那樹是棵桑樹。在那桑樹前面有一槐樹,那人正面對著。於是,他靈機一動,一副聯便形成了,隨即說道:
對牛話牛,牛草樂之,頭東尾西;
彈琴說琴,琴瑟友之,依桑對槐。
兩個糧商,看看南邊的牛,又看看前面樹下彈琴的人,再品品聯中的詞語,覺得再恰當不過的了,自然又是一番誇獎。
帥承瀛聽了,竟捧腹大笑起來。原來,這是一副滿含諷喻味道的楹聯。聯中的“頭東尾西”,暗喻“指東道西”;“依桑對槐”,暗喻“指桑說槐”。實際上,這兩個詞語,都在影射著這兩個糧商。這還是一副藏頭聯,上聯開頭的“對牛”與下聯開頭的“彈琴”合起來,為“對牛彈琴”,不用說,這更是對那兩個糧商而言。聯中的“牛草樂之”,系來源於《詩經?關雎》的“鐘鼓樂之”,正好與該詩中的“琴瑟友之”相對,可謂天衣無縫了。
自然,這兩個糧商又是一番歡喜。他們二人,急忙請帥承瀛樹下飲茶。帥承瀛卻擺了擺手,說道:“涼茶味辛,尚需品評。”說罷,一笑,走了。
尋陽中心廟塾館,與尋陽州署衙門東西為鄰,州署衙門在西,塾館在東,中間有個一箭地的空場相隔,相距不算太遠。
帥承瀛的出眾才華,不免要傳到州署衙門。
此時,尋陽州知州,名叫吳秉禮,福建福安人,歲貢出身,乾隆四年(1739年)就任。
原來,清代尋陽建治,由順治年開始。初為縣,康熙三年(1664年),升縣為州。自順治朝至嘉慶朝,歷任知縣知州的地方官長,是:
順治年,尋陽知縣是:陳達德,浙江義烏人,十一年任;陳濟遠,達德人,十一年任;張世經,江西南昌人,十八年任。
康熙年,尋陽知州是:王之任,廣寧人,三年任;王葵錫,浙江建德人,歲貢出身,八年任;李光綸,湖廣宜都人,九年任;吳承基,寧遠人,十年任;王廡聘,鄂東人,十三年任;楊鑣,河南洛陽人,舉人出身,十八年任;李文尤,漢軍鑲白旗人,二十二年任;範時龍,尋陽人,二十三年任;劉宜,順天大興人,二十六年任;胡祚遠,漢軍正黃旗人,四十三年任;富中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