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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國耀說:“肖亞中,你說說,我什麼時候才能有仗打?”
肖亞中說:“石令牌這場戰鬥,這麼早地準備,在軍事上還是前所未的。這一方面說明了這場戰爭的生死攸關,還說明了我們必須取勝。從目前的情況看,鬼子已經在準備打峽昌了。我都聞到了一股焦土味兒了。可是,石令牌什麼時候有仗打,還很難說。”
肖亞中接著說:“鬼子的飛機在石令牌出現的次數多起來,峽昌傳來的炮聲也多起來,我們的軍隊,幾乎每天夜裡都要從江上過一發。這些無疑都說明,峽昌之戰就要開始了。”
徐國耀說:“可是我們呆在這座破學校裡,天天和海軍的炮兵泡在一起,天天和民工民夫泡在一起,沒勁兒死了。你還是說說軍事吧,我就愛聽你叨叨打仗。”
肖亞中說:“我純粹是打胡說,在過嘴癮。”
徐國耀說:“你就用你的嘴打一仗我聽聽。”
肖亞中就說:“好,我就打打嘴仗,給你解解癮。石令牌一戰何時開始,完全取決於峽昌之戰的程序,而且在峽昌絕對是一場惡戰,我把峽昌可能要發生的惡戰講給你聽。
“和庭才、韓大狗在峽昌也沒勁兒。聽炮臺舊上的炮兵說,峽昌現在劃歸我們長江抗日軍防守了。我們的總司令高春海是陳言的同學兼老鄉,這個人為人嚴謹、思維敏捷、多謀善斷。他擁有約八萬人。他們現在也沒仗打。”
徐國耀說:“你覺得,他們能守住峽昌嗎?”
肖亞中說:“你是要我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徐國耀說:“當然是真話。”
肖亞中就說:“絕對守不住。”
徐國耀說:“高春海在峽昌布了三道防線呢。”
肖亞中說:“高春海是在峽昌布了三道防線。他沿漢水布了一道,再沿荊江布了一道,再沿沮漳河布了一道。他還在峽昌城內城外構築了半永久性工事和核心陣地,形成了四道嚴密的防線,可真是銅牆鐵壁了。可是,這種陣式,我總覺得顯得太拙,太正規,太實在,更重要的是沒有一點虛張,而且讓鬼子把我們的陣線看得一清二楚。有一點兒,我想問你,你如果是日軍,你會硬著頭皮去撞銅牆鐵壁嗎?”
徐國耀就愣著。這一刻,徐國耀覺得自己就是個二楞子。
徐國耀說:“要是讓你守峽昌,你怎麼布兵力?”
肖亞中說:“保持高春海現有四道防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各設一個師的兵力。只把布控在巴峽鎮、葫蘆壩的李延第2軍調一個師,大造聲勢地北上佈防老孃娘口。從而在聲勢上,把古隆中當成與峽昌同等重要的軍事重鎮加以保守,逼著日軍要麼延長攻打峽昌的時間,要麼從長江沿線正面進攻。”
徐國耀突然明白了,說:“這樣,中國軍隊沿長江正面向武漢自東向西佈防,實際上北面兵力十分虛弱。日軍只要沿著上次隨棗會戰的老路,裝出打古隆中的樣子,吸引你派兵北上,然後突然轉向,由北向南側擊中國軍隊,正面同時實行強攻,兩面夾擊,峽昌不就失守了嗎?”
肖亞中說:“關鍵就是這一點,不能被鬼子牽著走。這一招,在《孫子兵法》裡叫做聲東擊西,避實擊虛。很多日本軍人在來中國之前,花了不少時間研讀了這本書。鬼子現在真正的目標是峽昌,而不是古隆中。”
徐國耀說:“那邊有任宗堂將軍守在老孃娘口,怎麼還要調一個師去?”
肖亞中說:“李延部是一個正在修整的師,力量也不會很強的。熟話說,要打有準備之仗,你就是隻派一個連的兵力,只要你心裡有了準備,到時能臨陣不亂,心中有數,峽昌就不會輕易失守。”
徐國耀說:“這就叫作虛實結合。”
肖亞中說:“此乃用兵之道也。沒有虛實結合這一點,中國西北西南這麼大,何只需八萬人設防,就是八十萬、八百萬也不夠。那樣,就無需軍事一詞了。”
徐國耀說:“說說打仗和真打起來一樣過癮!”
肖亞中說:“看峽昌,想石令牌,我們必須首先在工事上,就把戰鬥部署想好,不然就等於白乾了。”
徐國耀說:“你對石令牌的陸地工事也有想法?”
肖亞中說:“石令牌之戰,你我不一定都能倖存,可是不管我們能否活下來,石令牌一戰,只能贏,不能敗。這就決定了石令牌是一場比峽昌更惡的戰鬥。加上這裡地形特殊,俯衝式飛機丟炸彈都很困難,只能進艦隊,陸軍非得從江南進來,所以,我們的炮臺也好,陸地工事也好,要神出鬼沒。只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