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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雖然做了狗,還剩一點人性。好,你們既然來了,一點東西不帶走,也委屈你們了。你們過來,看我給你們什麼?”
謝虎臣聰明,知道不好,就往回縮。王五權卻往前走,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趙寄客一口唾沫。王五權要叫,謝虎臣卻說:“還不快走,什麼事情不好找皇軍說!”王五權才回過神來,趕緊往回退,卻聽見後面有人說:“不用找皇軍,皇軍已經到了。”那王五權回頭一看,你道是誰,原來正是那吳升的兒子吳有。他身後站著的,正是那個叫小掘一郎的日本人,小掘一郎旁邊那一位,不是嘉喬,又是何人!
空氣一時就緊張起來。趙寄客站在花下,一邊品著酒,一邊繞著那株梅花轉,沒有要理睬那些不速之客的意思。這邊,小掘一郎手握軍刀,好一會兒,也不說一句話。謝虎臣和王五權,見這副架勢不妙,倒退著就溜了出去。出得大門,又撞上了也跟著溜出來的吳有。謝虎臣就說:“你回去盯著,我看這個日本人著實奇怪。”吳有苦著臉說:“我可不敢回去,今日這架勢,保不定誰得死。”
“死也死不到你的頭上,日本人要我們派大用場呢!”王五權一把把吳有又推進抗家大院,這才溜之大吉。
小掘一郎和趙寄客的對話很有意思。他盯了半天,才走上前去,問:“你的手臂,怎麼會少了一條?”
趙寄客,見那日本軍官還能說中國話,倒也有些吃驚。上下打量一番,從腳底板開始就燥熱了上來,眼睛也像是起了霧,說:“說來倒也簡單。世上總有殺不盡的賊,我卻偏想殺盡了他們,故而少去一臂。“
趙寄客這樣說話,吳有在旁邊聽得連汗毛都豎起來了。嘉喬見狀,轉身對小掘用日語說:“太君,您就別理睬這個老糊塗了。走,我帶您去看看我家院子,您不是想找一處江南宅院嗎,您看這裡如何?”
小掘沉下臉來,也用日語說:“嘉喬君,免開尊口。”
“可是太君,他冒犯了您。”
“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可是太君——”
“住嘴!”
趙寄客就大笑,說:“你看是不是,馬屁拍在馬腳上了,漢奸也不好當啊。”
原來趙奇客也是會一口日語的,聽了他們的對話,正要挑他們動怒呢。
小倔竟然還笑,說:“倒還真是我想像當中的那個趙寄客。”笑過之後,想必是要為自己找一個落場勢,·便說:“好吧,嘉喬君,去看看你的這個五進的大院子。”
天下事情,也就是出在一個“巧“字。這頭小掘一行正要往裡面撞,卻有人未見身影,先聞其聲,一路叫了出來:“寄客寄客,怎麼這半日也不回屋子,小心著了涼。”再見那厚門簾子一掀,眾人眼睛一亮,但見裡頭,就出來了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
沈綠愛手裡捧著那隻曼生壺,眼睛一掃,見了一院子的人,其中還有嘉喬,頓時就什麼都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了,但也不能因此而亂了陣腳,特別是當了那漢奸嘉喬的面。這麼想著,綠愛就舉著曼生壺走到了寄客身邊,摘下他手中的酒盅,遞過壺去,說:“風裡站了這多半日,還是喝口熱茶,這是我剛給你沏的。”
趙寄客就道:“這茶來得好,正有人惹我費口舌呢。”
“和人說人話,和鬼說鬼話,你也不看看值不值得,走,回屋去。”
兩人就要往屋裡頭走呢,嘉喬這一頭早已忍不住叫了起來:“姓沈的,你給我站住!”
綠愛都把那門簾重又掀起來了,畢竟是金枝玉葉長大的,一生都受不得人氣,一句話也吃虧不得的女人。也是一腳不來一腳不去,你既來了我也不客氣,就回罵道:“好好一個人住的院子,哪來的狗叫!”
杭嘉喬平生最恨的人,就是綠愛,夢裡頭也不知道給他殺掉多少回了。這種仇恨,先還事出有因,總以為有了綠愛,他媽媽小茶才被逼得上了吊,他杭嘉喬才落得一個有家不能回的地步。以後人事漸長,也知道凡事不那麼簡單。雖如此,見了綠愛就沒來由地氣,甚至綠愛的美貌,也成了他噁心的理由。杭嘉喬這幾年跟著日本人,看那些殺人放火,刑訊逼供,也早已不動心肝。雖然還沒有親手殺過人,但他知道那是遲早的事情。若有一天開了殺戒,他必得先殺了那杭家大院的女主人沈綠愛,然後立刻就搬進那院子裡取而代之,這才解了他多年來的心頭之恨。
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發作呢,這頭倒先開始發作了。他火冒三丈,拔出槍來就往前衝,還是被小掘給攔住了,近乎於自言自語地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