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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如玉說:會請他看的。但先想請你看看,你熟悉我家的情況。
老何說:這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們這一行,忌的便是一個“熟”字。比如你家老公,我與他是患難朋友,我巴不得他什麼都好。這“好”字要是先入為主了,就會影響正確的推斷。推斷的結果無非是兩個:好與不好。要是把不好的結果說成好,就會誤人大事。
那你就隨便說說,說錯了又不怪你。
這事可不能隨便,既砸招牌又誤人的呢。
郭如玉看看招牌沒了:你們那招牌呢?
老何苦笑道:本寂一來,我們就不敢掛招牌了。
說到這一層,縣長夫人也就不好勉強老何了。
郭如玉前腳走,何半音後腳就進了門。
老何問:你沒去釣魚啊?
小何說:我在看你怎麼打發她。
你覺得我打發得如何?
一般水平。
也罷,只要打發了就好。沒辦法,不好說,就是不好說。
要是郭向陽以後真有事,他們還是會埋怨你沒有及時提醒的。
老何說:這就叫做“難”,一邊是恩人,另一邊是難言之隱。不說出來,對不住政委。說出來,也是白說,郭向陽命中註定有難,不是你我可幫得到的。唉,走一步看一步吧。難囉。
半音說:依我看郭向陽這人,運氣不好,財路不好,難成氣候,但命還是算好,有貴人幫他。他有難,別人會替他擋災,叫做黃狗偷肉白狗捱打。
何了凡不禁放下手中篾刀,抬頭望著兒子道:咳,兒子啊你可以了,這一層我可沒有看出來。
第十六章火車和螞蟻
20世紀80年代末流星巷百多戶居民中,第一個安裝電話的是雜貨店的老胡。他的大女婿在外面混得不錯,過年時回來花幾千塊錢給岳父家裝了一臺電話。這件事讓整個流星巷的老鄰居們深為感動。其實這個電話老胡很少用,除了遠在千里之外的閨女每隔十天半月打個電話來問問安,再也沒有什麼電話來找他的了。他一天到晚替左鄰右舍喊電話,但他一點也不嫌麻煩,樂哈哈地為大家效勞。
老胡裝好電話的第十天,他氣喘吁吁地跑來叫何了凡接電話。
是郭向陽從省裡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說要接何氏父子去省城走走。
面對這個很突然的邀請,老何一時不知如何表態才好。他說要回去和兒子商量。
老何回去徵求兒子的意見。
半音道:去,我還沒有去過省裡哩。自己沒錢去,人家出錢請,不去白不去。
何半音雖說只和郭向陽同過一天學,但有些細節卻還記得清楚:他去上學那天,向陽還送了一些學習用品給他的這些令人溫暖的小事何半音一直記在心上。就憑此,半音也不能拒絕這個邀請。
在通往省城的三個多小時行程中,何氏父子知道了這個車是劉鐵派出來的。
郭向陽把何氏父子安排在了丁縣駐省辦事處。辦事處在火車站附近租了一層房子,除了辦公室和小食堂,還有六七間住房,是供縣裡領導到省裡辦事時住的。在何氏父子看來,這樣的條件已經是很舒適了。
火車就從他們住的房子窗戶下晝夜穿行而過,這可讓何半音看了個夠。他一進房就撲在視窗狠狠地看,幾天下來,他便把各式車輛以及那些執行套路弄得清清楚楚,就像他小時候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一樣,最終把螞蟻的行動套路搞得清清楚楚。在省城的幾天,他除了去看過一次省圖書館外,就是樂此不疲地看火車。
郭向陽不是個糊塗人,他曉得何氏父子心裡有什麼蟲子在爬,就索性替他們說了出來:這次請你們來,什麼任務都沒有,就是請你們到省城來過個門。
郭向陽來辦事處陪他們吃每一頓飯,還安排了看戲、看動物園、去一家百年老店吃麵。老何樂此不疲跟著司機小牟跑,而何半音卻被火車迷住了。
四天下來,郭向陽沒有邀請他們父子去看他住的地方,老何其實是想去看看他混得怎麼樣的,但既然沒有邀請,也就不好提出來。
有一個女子和郭向陽一同來辦事處吃過幾次飯,郭向陽沒有向何氏父子介紹這個女子姓甚名誰。
辦事處的人私下裡告訴何氏父子:那是郭向陽的女朋友。這個女子叫心宜。
心宜談不上很漂亮,但是好看。如果說漂亮,比不上郭向陽在了丁縣玩過的那些女孩子。在何氏父子眼中,好看比漂亮更中用更重要。何氏父子認為心宜好看,是她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