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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誰,別管它。現在有啥打算?”陳祿:“我打算堤內丟了堤外補,再收一兩趟黃芪。你看咋樣?”金獅擔心的就是這個,因而搖搖頭,說:“我看還是不收的好。”陳祿:“為啥?”金獅:“從大的方面講,如今交通、通訊這麼發達,靠買空賣空賺地區差價發大財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這不是說從此做兩地買賣不能賺錢,但大賺的機會很少。從小的方面講,如今這黃芪價錢在咱們產地就抬到這麼高,而它的用量基本穩定,使用者不可能一直隨你漲價。你說你賺誰的去?”陳祿:“咱們這幾年收黃芪不也大賺過那麼幾筆麼?難道那時不過時,現在說過時就過時了?”金獅:“可不?也就這麼幾年的功夫,中國的通訊就完成了從無到多的過程。九零年鄉里用的還是插轉電話,而今不但村裡有直拔電話,就連BP機和手機也不稀罕了。再說,這幾年咱們大賺過的那幾筆買賣,實際上賺的不是地區差價,而是時間差價。表面上看,也是從這兒收上然後到廣州賣的,是兩地買賣;而實際上是收上放了一陣子以後才賣的。到了賣的那會兒,即便不下廣州,就是當地賣了也能賣個好價錢。因此說它不是兩地買賣,而是兩時買賣。”陳祿:“那咱們就做兩時買賣嘛!”金獅:“我剛才不是說了?它現在已經漲到這麼高,將來還能漲到哪兒去?”陳祿一下沒了精神。金獅見狀,說:“做買賣跟賭博一樣,怕就怕堤內丟了堤外補。‘堤內丟了堤外補’這句話暗含著一種急躁的心理,輸了不認輸,也不顧有沒有手氣,想立馬撈回來,結果只能輸得更慘;賠了不認賠,也不管有沒有商機,想立馬賺回來,結果只能賠得更深。所以咱們要學會認賠,學會等待時機。不然正經時機來了,你又抽不出資金。”陳祿點點頭。金獅又問:“銅獅那裡咋樣?”陳祿又是搖頭:“還沒叫開門市,每天收入勉強夠他們一家三口生活。”金獅:“沒試著出去送?”陳祿:“剛送開,還不知道行不行。”
金獅本來就是個十分珍惜時間的人,而今隨著娶妻生子,驛動的心已歸平靜,就更不貪玩了。自進城至今,他還沒去過舞廳、影院。講師團的工作不算多,於是他把大量的時間用在學習和寫作上。寫的內容很雜,新聞、論文、雜文、散文等等,什麼都寫。但由於環境和工作的關係,還是以論文、雜文為主。起初他寫好這些東西,只是籠統地寄給各報刊的編輯部,任其跌落。而當發表的稿件達到一定數量,他即以此為基礎,加強了與區內各級報刊編輯的聯絡,每月都上去與之喝喝酒什麼的。而隨著與編輯們關係的密切化,他的投稿命中率就更高了。到後來可以說只要他肯下辛苦寫,就能發表。到這步田地,他就感慨地想:“那中央和部委的報刊編輯也只因住在北京,離得遠,否則我照樣可以與他們交上朋友。”
11月下旬的一個傍晚,金獅正伏案寫著一篇雜文,就見文卓從學校回來,將一本新日曆丟在寫字檯上。他一見這本新日曆,感慨萬分,遂在稿紙上一股腦寫道:
日曆買來
日曆買來歲將更,
三十壯志絲未成。
八年自領超人罪,
猶在小衙逞小能。
焦躁無濟心中事,
且鋪短紙作短文。
寫罷此詩,他想:“又有一個月沒去內蒙報社了,又該去走走了。”於是於第二天上午,帶著近日寫下的幾篇稿子來到內蒙古日報社理論部。中午,他與理論部的幾位編輯一塊下樓,朝一個門面不大但很精緻的飯館兒走去。路上一位姓董的編輯說:“今天你們跟金獅多喝點,我少喝些。”姓張的編輯便說:“憑啥呀?就你知道頭疼?”董編輯:“不是。周團長約我飯後下棋。我不喝酒還贏不了他,喝多了咋贏?”張編輯:“贏不了就輸嘛,又不是贏房贏地的。”董編輯:“哎,你還別說,這下棋雖然不贏房不贏地,卻就是叫人上火。”金獅插話:“周團長是誰?”張編輯:“就是講師團副團長周玉成。”金獅:“哪的講師團?”董編輯:“當然是內蒙講師團了。”金獅:“你們跟那兒的人也熟?”董編輯:“熟啊,都是搞理論的,也都常寫些理論文章。”金獅:“那你能把他們約出來嗎?”張編輯:“那還是個事兒,隨叫隨到。”金獅:“那你現在約一下行不?”董編輯:“那還不行?有啥事兒,你說。”金獅:“也沒啥事。我們不是一個系統的嗎?接觸一下也好?”董編輯:“哦,對對對。”說罷即打手機給周團長,果然一下就約好。掛了電話,董編輯說:“這個周團長可有本事了,沒依沒靠的,硬是憑自己跋到這個位置。可惜年歲大了,若不然,那才叫前途無量呢。平時也沒啥愛好,就愛看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