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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體,一連好幾天不回家。我看他成不了啥氣候,做成一次買賣就兜不住了,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漫灘抖活。這考不住的人呀幹啥都不成,倒不是腦筋不夠用,而是沒有剛骨。要有剛骨的話,也考住了。還有你,就非耍這個錢不行?老孃耍錢,兒子瞎串,這人家還能鬧好?”談話間,裡間兒傳出小豬的“哼哼”聲。金獅推開裡間兒門看了一下,見一頭胖乎乎的小白豬正四處亂拱,便轉過身來說:“養這個幹嗎?啥錢都想掙,怕是啥錢也掙不來。”陳祿:“哼!我說不要養,你媽非養不可,乘我不在家,就給捉回來了。”玉枝:“家裡準得有個吃泔水的吧?不然那剩飯剩菜往哪倒呀!”陳祿:“你少給我拿泔水說事兒。這泔水剩飯連那條狗都不夠,牛還吃不上,還有豬的?你本身沒腦子,看見人家都養,就坐不住了,跟著養。”玉枝:“咱們以前不養豬是因為有錢,買肉吃。現在沒錢了,肉也不買了,你看咱們這多半年的伙食,有啥油水?咱們自己養一口,不就不花錢也有肉吃了?毛主席還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金獅隨口說:“你現在養豬,那得等到啥時候才能吃上?”這下玉枝可來勁了:“你們冬天娶媳婦,不就省得買肉了?”陳祿瞪大眼睛:“你還給我找那窮理!這小豬小狗你不餵它,它自己能長大?你攤不進辛苦,不得盡喂糧食?盡喂糧食,成本得多少?人家別人養豬是因為家裡有閒人,能出去揪豬菜,是拿辛苦換肉,頂如就業了。你有那個閒人嗎?”玉枝無言以對。
第二天早上,陳祿、玉枝及金獅剛吃過飯,就見本村一個叫張二狗的中年男人進了院子。陳祿從窗玻璃上望見此人,眉頭皺了一下,說:“要債的來了。”原來,年前收黃芪,陳祿跟這人借了一千塊的高利貸。因為當時沒有約定歸還日期,只約定按月結利,所以陳祿賣黃芪回來沒有還他。如今張二狗進屋,與陳祿客氣一番,然後轉入正題:“祿哥,按說把錢放你這兒我最放心,你啥時候想還啥時候還。可我眼下有個急用錢處,能不能今天上午給我湊齊了。”陳祿眉頭一皺,說:“今天上午!?現在已經九點多,儘量吧!”張二狗:“不能儘量,要一定。我再沒個哭處了。”陳祿為難地說:“這幹春季,上哪弄去呢?”張二狗:“你的週轉能力比我強十倍,所以我全靠你了。”玉枝插言:“不瞞你說,這個家”陳祿衝玉枝把眼一瞪,玉枝住口。張二狗:“實際上你還用週轉嗎?就自己還一下子拿不出三五千來?”陳祿:“跟你說實話,我的錢都不在手上,也不在銀行,一下子連五十都拿不出來。”張二狗:“那你的錢哪去了?”陳祿:“借出去一部分,壓在黃芪裡一部分,小賣部壓了些。”張二狗:“你的威信高,就給我去信用社貸些吧。”陳祿:“嗨!快別說那信用社。金獅找了郗來財八趟,貸出兩千塊,就再說死說活也貸不出來了。”張二狗煩燥起來,沒好氣地說:“祿哥,慢說我是要我的錢,就是跟你借兩個也行吧!”陳祿無奈地說:“我現在真的沒錢。有的話,還願意擔你那三分的害?”張二狗:“你分明是隻管自己發財,不管別人死活。”陳祿也火了:“誰不管別人死活了?分明是你逼命哩,連半天也不等。”張二狗急得拍大腿,不意把炕沿上的茶杯打掉了。見此他愣了一下,繼續說:“我若沒急事,會逼你。”陳祿強壓怒火:“你再有急事,也得給我個拆借的空呀!我這兒又不是會印錢呢。”張二狗因打了茶杯,心氣有所萎縮,決計離去,但又不甘心,於是邊走邊說:“行了,我算看透了。都說你是個說一不二的硬漢,我看是少皮沒臉的滾刀肉。就你活吧。”陳祿跟上去面目猙獰地說:“你再說一句。”已至屋門口的張二狗見狀,硬著頭皮說:“你以為我怕你?滾刀肉。”金獅見勢不妙,急插在父親前面,將張二狗向外推了一把,不意將之推倒。張二狗見金獅竟如此,怒不可遏,爬起來就朝金獅打去。金獅急將其雙手抓住,與之僵持起來。陳祿在後面吼:“給我打!”金獅對張二狗說:“我不是打你,是叫你快走。快走!”說罷將手鬆開。張二狗順勢給了金獅臉上一拳。金獅捂著臉吼道:“快走!”張二狗扭頭出了院門,然後吼道:“我見人就說,跟你要錢,除錢要不上,還得要一肚子氣。”陳祿吼道:“老子撇了你。”說著就飛身上前。金獅忙趕兩步將其拽住,玉枝也隨後上來拉勸。張二狗於是罵罵咧咧地走了。陳祿說金獅:“你拉我幹嗎?我非撇了他不可。”金獅語重心長地說:“不能呀爹,咱們已經窮成這樣,若再把他打壞了,糟蹋上萬數,往後可怎麼翻身呀?再說,因為啥來?遠日無仇近日無冤,只是一時話不投機,崩砍了幾句。真正的深仇大恨都忍過來了,這算個啥呀?”陳祿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