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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我只想聽聽你們說什麼,誰知你們竟好惡心!”金獅:“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與你無關。”華鮮桃:“象你這麼不檢點,誰會嫁給你?”金獅:“愛嫁不嫁。誰要跟我,就得容得下我這個嗜好。”華鮮桃:“世上的男人死絕了?”金獅:“女人也沒死絕。”華鮮桃:“你!好,那我就把這事捅出去。”金獅:“謝了,風流韻事,傳出去也好。”華鮮桃:“這可是你說的啊。”說罷扭頭就走,金獅動都未動。華鮮桃未真地去說,但自此找金獅的次數明顯少了,而且一旦見了就冷潮熱諷。
秋初的一個下午,金獅進城辦完事,搭公共汽車返鄉。他擠上車,見仍有一個空座,也來不及四顧,慌忙坐下。坐了一會兒,就覺有人輕輕戳自己的後背。他回過頭,就見一女孩笑問:“在哪來?”他定睛觀瞧,才認出是鄉里蕭飛的千金蕭慧妹。蕭慧妹今日穿一身緊身牛仔服,髮型也拾掇得蓬鬆了許多,因而比先前顯得成熟了許多,以致於金獅沒有一眼認出來。金獅驚呀地說:“慧妹!”慧妹笑著問:“怎麼,不認得了?”金獅:“不是。是你變化太大了。”慧妹笑問:“是變醜了,還是變漂亮了?”金獅:“當然是變漂亮了。”慧妹:“以前很醜是不?”金獅:“不是,是太小了。”慧妹:“現在老了?”金獅:“也不是,是變成大人了。”慧妹聽了很開心。金獅想不起說的來,只好問:“幹啥去了?”慧妹:“在聯社學習了半個月。你呢?”金獅:“取了些材料。”說罷見再沒什麼可說的,便轉回了頭。隔了一會兒,慧妹又戳他。他回過頭,慧妹遞給他兩本書,說:“你看這兩本兒書怎麼樣?”金獅接過一看,一本是行書字貼,一本是現代詩歌集。他未急於答覆,而先認真瀏覽兩書。過了一會兒,慧妹又問:“怎麼樣?”金獅點點頭:“不錯,好書。”慧妹:“好在哪裡?”金獅先指指行書字貼:“這些字結構勻稱,筆勢自然,氣勢張揚而不零亂,而且好認。”慧妹:“我也覺得是這樣,只是說不出來。哎,是不是好字都是這樣的?”金獅搖搖頭:“不知道。有些字我怎麼看都不舒服,卻是出自名家之手。這說明人的愛好不同。我剛才說的那一套,只代表我的愛好。”慧妹高興地說:“這麼說咱倆的愛好一樣嘍?”金獅微笑著說:“看來是吧。”慧妹:“你說怎樣才能練好字呢?”金獅:“我也說不好,總覺得應首先做一名忠實的學生,認真描摹選定的帖子。不要沒幾天就搞什麼自創。”慧妹:“這可說到我的癥結上了。為什麼不能急於自創呢?”金獅:“因為任何好東西都是共性與個性的統一,書法也是。你若不認真臨摹名家的貼子,就掌握不了書法的共性。離開共性的個性,儘管你認為很好看,卻得不到眾人的認可。”慧妹:“說得好!我就是這樣,我總覺得我的字已經挺好看了,可就是沒人說好。”金獅:“寫字如此,做人也是如此。”慧妹睜大眼睛。金獅接著說:“現在的一些年輕人、特別是那些不成熟的藝術工作者,為人處世太過追求個性。殊不知脫離了共性的個性,是很讓人費解的。”慧妹上下打量金獅。金獅:“怎麼啦?”慧妹:“我怎麼覺得像在跟一個50來歲的老頭子說話?”金獅一笑:“你這鬼丫頭!”慧妹:“哎,你還沒說那本兒詩集好在哪裡呢。”金獅:“噢,其實我對詩詞也沒什麼研究,說不好。”慧妹:“那你說它是本兒好書,總有個情由吧?”金獅:“我說它是好書,是因為覺得這些詩都挺新鮮。”慧妹:“新鮮!新鮮是啥意思?”金獅:“新鮮就是沒有雷同於前人之嫌。如果前人已經寫過‘城裡不知季節已變換’,你再寫‘市裡不知秋來到’,這就與前人雷同了。如果沒有前人那句,你這句可算是好詩。但前人已經有了那句,你這句就不能算好詩。藝術的生命在於創新嘛!”慧妹點點頭,復問:“那如何才能避免這種雷同呢?”金獅:“還是那句話,先做一名忠實的學生。”慧妹搖搖頭:“不懂。”金獅:“就是先把前人的詩讀遍,當然是指好詩。”慧妹:“有必要嗎?”金獅:“咋沒有哇?你只有知道有人曾寫過類似的詩,才能避免與他類似。打個比方,人家已經發明出燈泡來了,你不知道,還在那兒發明,不是費力不討好?”慧妹喃喃地說:“讀遍前人的詩,那多費勁?”金獅:“不費勁不都當詩人了?”慧妹:“你把前人的詩讀遍了嗎?”金獅搖搖頭:“沒有,所以我至今作不了詩。”談話間汽車已到鄉政府門口,金獅告辭下車。過不久,蕭飛瞅機會跟金獅說:“小陳,抽空到我家坐坐,我再給你介紹個物件。”若非傻瓜都能看出,蕭飛這次是要給自己的女兒親自做媒了。因此金獅欣然答應,卻遲遲不去。蕭慧妹這丫頭在他眼裡是蠻可愛的,但不是他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