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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空地繞圈走。
那時我還沒有稱它為鮑斯可,只是提心吊膽地望著它,如果它兇性發作,搶我的食物,我赤手空拳,必無可奈何。但我決定還是去釣魚。黑熊也跟了過來。
我與野獸共處已30年,知道它們最怕快動作。於是我把每項動作故意都做得緩慢,讓它看出原由和開始情形。不一會,它便在不足一公尺半處蹲坐在地上,全神注視我的活動。我釣上一條36公分長的湖鱒,向它拋去,它未加咀嚼就囫圇吞下。我再丟擲魚鉤時,它捱得更近些,肥胖的屁股坐在我長筒靴旁的草地上,把250公斤的巨軀半邊倚在我的右腿上!
我順著波漣拋下魚餌,又有一條魚上鉤。把魚鉤起前,我挪開一公尺,心想黑熊準會把魚、釣絲、釣竿甚至連我一起抓走。它倒沒有撲過來。它大大方方地耐心等待,坐在地上前後搖晃,細心觀看動靜。我從魚鉤取下鱒魚時,它唔唔一聲長吼。我捏緊那條扭動的鱒魚下唇,高高舉起,走近我這位‘客人’,顫抖抖地把這口美食丟進它的血盆大嘴裡。
細雨中夜幕四合,我仍在替它釣魚,驚歎它的舉止文雅,也驚歎它永無饜足的胃口。我開始友善地把它當作大鮑斯可,它隨我走回營地,我也毫不在意。
晚飯後我生起營火,在帳篷裡鋪好睡袋,點著菸斗。這段時間鮑斯可一直坐在營火的熱圈外,等到我舒適就坐時,它便踱過來坐在我身邊。不管它一身溼毛髮出臭味,大家一起坐在睡袋上時,我倒很欣賞它這一團和氣。細雨敲著帆布帳篷頂,與它濃毛下傳出的喀隆喀隆的心跳聲,若合節奏。煙向我們吹來時,它哼鼻子打噴嚏,我也模仿它的大部分動作,甚至也哼鼻子打噴嚏,同時不斷搖頭晃腦,而且還像它那樣以鼻吸氣。
鮑斯可開始舔我的手。我猜測它的心意,給它一把食鹽。鮑斯可高興地用它八個爪子,把我的手按在地上,這些巨爪10公分長,能撕下巨杉的樹皮,能支撐它250多公斤的重軀以全速爬上森林中最高巨樹的樹梢上,能像帶鋸似的撕裂人體。
鮑斯可站了起來,打出一個帶魚腥味的長飽嗝,走到外面陰雨的黑夜裡去了。但不久又轉回來通個訊息。它坐近睡袋,想搔抓尾巴上方的臀部,但是夠不到。它一再輕輕推我,癢到厲聲咆哮。最後我明白了它的意思,把手輕輕放在它背上。它趴在地上,佔滿整個帳篷內兩公尺的地方,我開始搔抓它濃密油滑的毛皮。
不久我發現了它去而復返的原因。原來它粗短的尾巴上方有幾隻肥大的扁??已經深深嵌入發腫的皮肉裡。我慢慢向它證明手電筒不會灼傷,讓它准許我用手電筒照射它身體,我捉出第一隻扁??時,以為要挨它的利爪了。它的吼聲震撼森林。但我決心要把這件事幹完。每捉出一隻扁??,我先讓它聞一聞,然後投入火中,捉到最後一隻時,它溫柔地舔我的手。
夜間,黑熊走出走入,不斷嗅聞的熊鼻幾次將我驚醒。每次它繞著我爬行時,都把我的睡袋弄得更溼更髒,但無論它碰到我任何部分,都不把全身重量壓在上面。
第二天再向前進,爬過一個山嶺,下行涉過一條水寒徹骨的河流,翻過另一山峰,穿過樺木及赤楊叢林,走下一處寬闊北向的河谷。令我驚奇的是,鮑斯可像一條忠犬緊跟在我後面。我停下休息時,它便掘食草根及球芳。當晚我再替鮑斯可釣魚當晚餐。
二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徒步北上,一路上用鱒魚、食鹽和搔癢作獎勵,訓練這黑熊聽懂“鮑斯可”的招呼。雖然它總是吃個不停,但從未落後很遠。有一天晚上,它走到我坐著抽菸斗的那段木頭前,用爪戳我的長筒靴。我站起身來,它就領我筆直走到一株有蜂巢的中空枯樹前,用利爪拼命扒,但無濟於事。我回到營地,用蚊帳罩住頭,紮緊襯衫袖口、褲管和手套口,拿了把斧頭,先在那株枯樹根部點起一堆煙火,再用斧頭劈砍,最後枯乾倒下裂開,露出蜂巢內整個夏季釀的蜜。鮑斯可則吃了九公斤蜂窩、蜜蜂食料和幾百只蜜蜂。那夜的大部分時間,它都是鼾聲大作,睡在我的睡袋後面。
鮑斯可永遠不肯讓我在營地多輕鬆安靜一會兒;我對野獸一向曲意順從,所以鮑斯可想怎麼樣我都依著它。它想搔背,我便替它搔背;它想晚餐吃魚,我便釣魚;它想在草地上和我糾纏打滾,我就和它糾纏打滾——現在還留著疤痕,證明它耍的那些把戲比我厲害多了。
有一次玩得特別粗野,我猛扯它的右前腿,把它摜個四腳朝天。我坐在它肚皮上喘氣時,它回報了我一記左鉤拳,不但把我的下巴揍出一個五公分傷口,而且把我整個人打到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