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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沸騰了。而我,我這個什麼也不說的,卻是真真正正見識過魏國寧和特蕾西的親密接觸。
那時,我和劉易陽還沒結婚,那天約會約到了深夜,我一翻包,驚覺家裡鑰匙忘在了公司。為了不驚擾我那早睡的爸媽,劉易陽只好陪我回公司拿鑰匙。等到了公司門口,還沒等我掏出電子門卡,我就隔著玻璃大門窺見了裡面兩個晃動的身影。我剛要大叫“捉小偷啊”,劉易陽就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拖到了門邊的牆根兒底下:“噓,那是你們老闆。”對於劉易陽的視力,我是放一百個心,就算他只借著接送我的時機遠觀過我們老闆三兩次,我也還是放心。
我一聽這話,忙偷偷摸摸再前去看個究竟,這一看,正好和麵對著大門的魏國寧打了個照眼兒。而在魏國寧懷中的特蕾西背對著我,依舊在忘乎所以扭動著她那雖已太過成熟,但仍凹凸有致的身體。那時的魏國寧雙眼中盡是尷尬,碩大的一個男人,竟如小白鼠一般惶惶。於是我拽上劉易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湧走了。
自那以後,我和魏國寧才漸漸相熟,而最初這其中的我們二人的心思,也許都不那麼單純。站在我的角度,我希望魏國寧可以對特蕾西閉口不談那一晚我的露面,以保住我這來之不易的與興趣吻合的飯碗,免得特蕾西將我視為定時炸彈眼中釘,將我挖走拔去。而站在魏國寧的角度,他自然是希望我可以對“碩元”眾同僚閉口不談那一晚他這個新職員和老老闆的精彩表演,以保住他個人的名節,以及身為男人的尊嚴。
就這樣,我們二人彼此心照不宣,漸漸由僵硬的寒暄,發展出了單純的友誼。用劉易陽的話說:“兩個都不多嘴的人,在一塊兒反而話多。”
後來,魏國寧向我坦白:“叫你撞見的那次,其實是第一次。”
想想也有道理。這世上的每一件事,每一種人,每一層關係的產生,都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就像那天我碰巧忘了帶鑰匙,碰巧目睹了那一切一樣,魏國寧和特蕾西也一定是因為哪個碰巧而碰作了一團。而自那以後,二人的曖昧行為也就由“偶然性”變成了“計劃性”,掩人耳目也就容易多了。
劉易陽不止一次問我:“二十五歲正當年的小夥子,幹嗎要和一半大老太太搞在一塊兒。”
“這說來話長,一句兩句跟你也講不明白。”正處於孕期的我,要麼是食慾不振,要麼是尿頻便秘,實在是沒心思給劉易陽講述別人的人生。
“這有什麼複雜的?還不就是因為錢?”劉易陽自己下了定論。
可實際上,錢這東西雖然偉大得令人常常暈頭轉向,但還不至於成為凡事的根源所在。
第二十七話:上樑不正下樑歪(3)“小童,身體恢復得怎麼樣?”特蕾西盤腿兒坐在她的老闆椅上,兩個胳膊肘撐著桌面,雙手託著雙頰,接受我的報到。這女人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都在幼化她的年齡。
“還行,就差減肥了。”我說話時也不忘收著小腹。同樣是女人,同樣是生過孩子的女人,可我愣是比我面前這位比我年長了近二十歲的女人更加豐滿。特蕾西也有一個女兒,正在臺灣上大學。她的桌子上擺有一張她們的合影,二人竟作同一打扮。看著那張相片,我就會替特蕾西不好意思:她怎麼能當著女兒的面,跟一個比女兒大不了多少的男人搞作一團?她也真下得去手。
“哪裡話啊?要我看,你這身材剛剛好,女人還是要有肉才好看。”特蕾西說得真摯,與她自己那骨感的身材互相矛盾。這個老闆,誇讚員工時,在言語上從不吝嗇,但只要一提加薪,她就會暗示你:我出的這個價,可以找比你好千倍萬倍的人才來,如果你不知足,那就請另謀高就吧。所以,我身為“碩元人”已近兩載,薪水只漲過一次,而那漲幅之小,曾令劉易陽捧腹大笑。
第一天重返工作崗位,工作量不小,但我卻一直心不在焉。耳邊總響著錦錦的聲音,嚶嚶的啼哭,咯咯的嬌笑,還有嗯嗯啊啊的話語,而只要我心裡一充滿錦錦,*就會充滿奶水,脹痛難忍。
“碩元”新代理了一批臺灣本土藝術家的陶瓷器作品,成千上百隻各有不同,卻又大同小異,定價在八千到十二萬人民幣之間不等。我拿到這工作一看,就立馬去找了魏國寧:“怎麼樣?這東西好賣嗎?”
“好賣?一件都沒賣出去呢。”魏國寧的銷售部中像我生孩子之前一樣繁榮,各個銷售人員都擎著個電話,跟另一邊的人誇誇其談。“童佳倩,這東西就靠你了,放開了吹吧。”
“吹也得有個思路啊。你說說,大陸的文化底蘊有多深厚,藝術品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