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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瞎跑。”婆婆說得波瀾不驚,就像說今天天兒真好,或者我吃飽了諸如此類的話似的。這一刻,婆婆抱著錦錦的畫面和諧而美好,夕陽投射在她們的身上,給她們鍍上了一圈璀璨的金邊。這一刻,對婆婆而言,公公這個“老伴”的價值,也許遠遠比不上錦錦這個“小伴”了。
公公這一生,最風光時是個調料廠的廠長,他們廠子生產出來的醋曾讓某知名品牌相中,掛牌出售。後來,公公跟廠子裡的其他廠領導意見不合,為著要不要主創自己的品牌爭得臉紅脖子粗,最後,在五十四歲那年辭職離廠。如今那調料廠越來越不景氣,產量雖大,但利潤小,事實證明我公公當初是頗有遠見的:依附在別人的光環之下,並不比走在鋼絲上安全。
從某個方面來看,我是欽佩我公公的。他驕傲,有男人該有的事業心,他有主見,從不盲從,不得過且過。於是相形之下,我婆婆就顯得過於溫吞了。這世上的夫妻不外乎兩種,相似型,或者互補型。其實不論哪種,也都有和諧的以及不和諧的。相似的容易磕磕碰碰,犯錯誤也犯得心有靈犀,而互補的則容易產生矛盾,你嫌我快,我嫌你慢,你嫌我動,我又嫌你靜。我的公婆就屬於後者。婆婆在某手錶廠工作了二十年,工資隨著大流兒漲,下崗也隨著大流兒下。每每公公督促她學習,激勵她再就業,她就會說:“這麼大歲數了,腦子也不行了,還瞎折騰什麼啊?”而那時,她其實才不足四十歲。
其實平心而論,一個家裡如果能有一個任勞任怨的家庭婦女,實在是一件大幸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