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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我是怎麼對你,怎麼對劉家的,你都知道。如果你要是對我不住,你說你還是人嗎?”
“讓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對你不好,對你爸媽不好似的。”
“喂,你別再惹我了,不然我的奶水會有毒的。”
劉易陽終於噤了聲,隨後一臉堆笑:“得,什麼都是我錯,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錦錦開飯了,她時不時咧嘴一笑,以至於奶水順著她的嘴角直往下淌。有那麼一剎那,我竟覺得她並不是個只知道吃喝拉撒玩兒的小嬰兒,而是個有計謀,有心思的鬼靈精,覺得是她暗中平復了我和她爸的這場爭執,她該哭的時候哭,該餓的時候餓,所以眼下才一邊吃奶,一邊得意而笑。
我望著劉易陽望著錦錦的眼神,如此寵愛,如此膠著,早上的幸福感再度油然而生。婚姻是一道枷鎖,也未嘗不是一條保險繩,它鎖著我們的人,我們的社會道德感,也防備著我們人類那與生俱來的善變。倘若沒有婚姻的限制,也許劉易陽真會一個失足,讓“優越感”牽著鼻子,與那“崇拜”他的小明星生出一腿來,又也許,我童佳倩的倔強和強硬會戰勝我那份本來企盼著天長地久的深情,大踏步地棄他而去,然後嘴上叫囂著天涯何處無芳草,夜裡卻黯然淚流,悔不當初。
至於婚姻之上的錦錦,則更是保險上的保險了。她儼然是我和劉易陽之間不可磨滅的相愛的證據,她的存在,令我童佳倩和他劉易陽永遠成不了陌路。
“你還愛我嗎?”我問劉易陽。
“愛,當然愛。”劉易陽的目光從錦錦的臉上移到我的臉上,依然膠著。
“只愛我嗎?”
“只愛你。”
“孫小嬈呢?”
“她,她是個小孩兒,以後,以後可以和錦錦做朋友。”劉易陽又結巴了,可是,他已經說他只愛我童佳倩了,那別的,似乎沒什麼好計較的了。
“千萬別,近墨者黑。”
劉易陽笑了。他身子前傾向我,以唇吻住了我的唇。我閉上了眼睛。似乎很久很久沒有認真親吻了,當愛情減退,親情膨脹,親吻便再也不是表達感情的最佳方式了,至少,它並不比幫忙做家務,或者上報工資來得實在。不過,偶爾吻一次,那心跳的加速度也並不弱於情竇初開的年代。很好,很好。
錦錦在我們之間,又咧嘴笑了。第七十六話:誰最會偽裝(1)
婆婆回來時,我都已經著手做晚飯了,而劉易陽早已經坐不住了:“你說媽這是上哪兒去了,也沒帶手機。要不要報警啊?”“我可以告訴你警察怎麼說,失蹤沒超過四十八小時的,我們不予受理。”我沉著道。
婆婆是紅腫著眼睛回來的,在她這個年紀,就算成心哭,哭成這樣也不容易。畢竟,這人生的酸甜苦辣悲歡離合早已嚐了個一溜兒夠,開心的淚,不開心的淚,早都快流乾了。見了婆婆的這副狼狽,我就更加確定了自己之前的假設:也許,她是去找我公公了。還是那句話,活了這大半輩子,該看透的,早就看透了,除此之外,還順便練就了一身“偽裝”的好功夫,有苦水往肚子裡咽,表面才能光鮮,現狀才能維持。連我這個劉家的區區新媳婦,都見識過我公公的“秘密”,那天天與之共枕眠的我婆婆,就沒道理一無所知了。裝不知道罷了。
而劉易陽,似乎是真不知道的一個。
“媽,您跑哪兒去了?眼睛怎麼了?哭了?”
“沒事兒。”婆婆疲憊不堪,甚至無心掩飾。
“是因為我爸嗎?”在我認為,劉易陽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昨天那電話,那是,那不就是個女同事嗎?”劉易陽將我的託詞生搬硬套。
“我沒事兒,沒事兒。”婆婆的重複一遍比一遍無力。她捋了捋頭髮,洗了洗手,走到了錦錦的身邊。錦錦正盯著牆上的動物畫片,學習得專心致志。婆婆攥住她的小手:“小寶兒,那是大老虎,小猴子,大象,熊貓,小白兔,小貓。”說著說著,婆婆的聲音中就夾雜了哭腔。我拉住急急忙忙要上前去的劉易陽:“就讓錦錦陪她吧。”
吃晚飯時,婆婆已恢復了常態。除了對這一天的行蹤絕口不提之外,她該吃吃,該說說,該笑也笑。劉易陽無從打探,也只得作罷。而我對我婆婆的憐惜則深了又深,一條寂寞的生命,一段奉獻了絢麗青春,只留下餘煙嫋嫋的光陰,一份未得到永恆回報的真情,她所擁有的,僅此而已。而最致命的,大概就要屬我童佳倩,即將把錦錦這根她最嶄新的精神支柱,故意撤出她的生命了。
陳嬌嬌和崔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