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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範忠庭李樹春竟也目不斜視,莊重亦然,便扯了把賀雲鵬小聲道:“雲鵬兄弟,這是做甚!”
賀雲鵬頭也不回,道:“‘拜天’!”
範理陽不解,道:“‘拜天’是做甚?”
“‘拜命’!”
範理陽一怔,不再作聲了。回頭看那坡下時,已見初升的太陽光色零零散散地透過五道廟兩側房脊、簷閣、樹木的縫隙,或明或暗地照在寂靜的人群中,影影綽綽,煞是好看。正自恍然,耳聽得劉掌櫃一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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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靈巖古寺賞壁畫諳知古今]
第五章靈巖古寺賞壁畫諳知古今
千箭谷峪探險境不問深淺
五人五騎出得村落,至靈巖寺山門前。回頭看那天際,太陽已越過藏青色的山巔,一路漫向寺院後重巒疊嶂的群峰,勻勻地灑了滿野。各種色調兒齊齊地集聚開來,將整個偌大的寺院罩得兀自嚴實。紅牆碧瓦、蒼翠松槐、飛簷斗拱愈發突顯出壯麗的靚彩來,卻是厚重莊嚴。
範理陽揚鞭指著寺院,笑道:“我們何不進寺院轉轉,一來借雲鵬兄弟的光,看看光景兒;二來不祈個願麼?”賀雲鵬道:“回來再轉也不遲的。”範忠庭看看嶽振江和李樹春,見他二人一臉微笑,便道:“好,進去轉轉。聽得多年前這裡來得一位雲走高僧,經自誦得好,卻無人賞聽。我倒守了一個村子,卻不常進去。”
範理陽當即跳下馬來,歡呼雀躍。
五人將馬悉數拴在寺外山門下的古槐上,拾級而上。
進得前院,迎面見一中年僧人正提著一擔水,往北院禪房走去。
範理陽上前卻待欲叫,被範忠庭一把拉住。嶽振江悄聲對李樹春道:“看那步兒,卻是功夫了得。”果見那和尚兩臂提了兩桶水,腳下卻是輕鬆至極,直如常人走路,並無半些沉重之意。李樹春笑道:“自古山野藏龍臥虎之地,原不希奇。走,我們進去看看。”
那僧人已是聽得人聲,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卻不作聲,自顧前行,喊了一聲:“無緣,有香客來了。”
從北院門內路出一個小僧人,笑嘻嘻地一路合掌迎上來:“原是少東家來了,師傅,是天延村少東家。”那中年僧人唔了一聲,卻不回頭,一路蜇進門內。
範忠庭行了禮道:“小師傅,我們原有些客人不曾進得寺院,切不可相擾老師傅。”小僧人道:“施主,且隨我來。”
一行人進得一座倒廈中門,眼前一派靜寂空曠。五楹正殿最為氣勢恢宏,恰是彌陀殿。南殿面闊五間,均為單簷歇山頂,柱頭之下,欄額、普柏坊、柱子、牆壁、門窗、臺基,莫不勾雕入微,色彩洵麗,透出一股逼人的、幾欲靜心怡養的氣勢。
賀雲鵬嘆道:“怪不得為五臺山之鼻祖。”範理陽笑道:“你倒我哄你麼?想我繁峙境內遍佈鄉間四野近五百餘座寺廟,哪個可敢與五臺比肩,唯靈巖寺有此作派。”言下,甚是得意。範忠庭道:“理陽,切莫說的大了。”嶽振江指著範理陽笑道:“你莫不是哄我沒來過,扯了大皮唬我麼?”
那稱作無緣的小僧人聽到這話,正色道:“這位施主,你有所不知,這位倒不是在妄言,這靈巖寺卻有五臺山鼻祖之說。一則是其年代久遠;二來則是架了一個人的名頭,自是不同凡響。”
嶽振江噢了一聲。無緣手一伸道:“各位施主,且隨我來,一看便知不虛。”
一行人跟隨無緣沿寺院中軸線,直向過殿走來。到得門前,方知這過殿前後簷當中竟設一門,殿內可以直通。進得殿中,人人識的正中塑的是釋迦牟尼坐像,四周皆為懸塑,懸塑下有觀音、文殊、普賢菩薩及十八羅漢,色彩鮮亮,造型極是優雅,容貌體態十分傳神,卻與一般寺院無二。
無緣卻領他們沿殿壁直進。在東壁前站定,無緣指著壁上道:“施主且看。”
殿內光線昏暗,壁上隱約有色彩,倒看得不甚清晰。範理陽早跑到南門,將那山門吱呀呀拉開。頓時,整個殿內一片通亮。
大夥兒這才看清,這東壁上正中釋迦身著袈裟,結跏呋坐,其光圈、相輪與火焰紋遍照光明,整個畫面四圍卻留出較大空間。兩壁畫有亂紛紛的人像來。
看得眾人不解,範理陽指著左首一組畫像道:“這卻是個孝行故事,傳說釋迦牟尼前生為須暗提太子,因衣食無著,釋迦牟尼卻用刀割了自已身上皮肉,於父母進食,誡我世人,百善孝為先,看心不看跡,看跡天下無孝子;另一邊則是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