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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湊湊就夠你幾個老少禿驢兒受用了,卻用不著漲價兒吧?”
“這禿驢!”
叫罵聲不絕於耳,竟是有些惡毒,不甚中聽。看熱鬧的人有罵的,有笑的,有噓嘆世風日下的,有完全湊熱鬧起鬨的。
三人站在人群外邊,眼見得臺階下站了一箇中年和尚,一邊對著人群合十揖首,一邊嘴裡兀自阿彌陀佛。後邊立了一個年老和尚,披了一件日潮汙爛的袈裟,同樣是雙手合十,卻低頭不語。
範理陽笑道:“商家重地,這門錢也是水張船高,且看他漲得有沒有道理。”
一會兒,想是那中年和尚被眾人指責得沒了主意,便不住轉頭瞅那老和尚。
那老和尚走前兩步來,道:“諸位息怒,這門錢漲原是迫不得已。你等想來,這洞窟距今已是千餘年,風吹雨淋,毀壞不堪,再加之地上多年煤炭採空,已是根基輕陷,今雖漲得幾文銀錢,原備是積些資兒做修繕費用的,實非我等挪了用。除此之道,實無他法,還請各位施主兒諒解。”說罷,自閉了雙眼,再不言語。
範忠庭嘆道:“師傅這話卻是在理,看那石窟兒盡是破敗了些,積得些銀錢,好好兒修繕一番,豈不是好?”姜獻豐道:“這等人,盡在這兩文錢麼?”
正自觀望間,忽聽得人群一陣驚呼笑鬧。眾人抬眼一看,卻見前邊一湧,兩個後生竟撥開眾人,讓一年輕女子上得臺前。遠遠見那女子卻是一身翠色衣裙,衝那老和尚打了個揖兒道:“師傅,大節下,今兒來觀光的人自是不少,都不及想得門錢兒漲價。大老遠來一趟自是不易,今這門錢兒我全包了!”
人群中頓時一陣驚詫聲。見那女子衝身後一招手,早有一個後生畢恭畢敬地從後背的褡褳兒取出一錠錢來,竟是閃閃發亮兒的一顆銀錠子,足有二十兩上下的樣子,愈發惹得眾人一陣嘖嘖叫喊。
那後生將銀錠穩穩當當放在條桌上,便衝後一招手,大聲道:“諸位,還等什麼,門錢兒全交了,進門來罷!”
眾人一陣叫好聲,笑著、鬧著、大呼著各自親友紛紛往那門道上湧去,一瞬兒,連原自退了後邊,不準備進山的人流亦湧了上來,理直氣壯地往裡走。
姜獻豐笑道:“今倒省下十數文錢了,走,我們也趕趟兒去!”範忠庭道:“這女子出手倒如此大方,整整一錠銀子,卻夠多少門錢的收入了。”姜獻豐道:“管他呢,我們且進去看看再說。你道這女子是誰?”範忠庭奇道:“是誰?莫非你認得?”姜獻豐搖搖頭,道:“卻是不認得。”範忠庭掂了腳尖,死力地向上看,搜尋了番肚腸,吸了一口氣道:“瞧著倒有些面熟,卻想不得在哪裡見過也似的?”姜獻豐笑笑,壓低了嗓音道:“少東家,你倒瞅瞅理陽兄弟的樣兒便知。”範忠庭一回頭,見範理陽眼直勾勾地盯了那臺上女子,一手摸了下頜兒,眼裡唇間竟是笑意兒溢得滿滿當當的。
範忠庭大悟,笑道:“卻是那女娃兒!”姜獻豐笑道:“正是那日被理陽兄弟撞了一頭的女娃兒!倒是有緣!”範忠庭竟自捂了嘴,輕笑道:“卻是有緣,有沒有份兒卻不知曉。走,我們進去。”
一路遊玩,範忠庭、姜獻豐兩人興致盎然地一路看那風光,偏是範理陽一付魂不守舍的模樣,一邊自顧不暇地說些不鹹不淡地話,一邊眼睛四處搜尋。
正自張望間,不防有個後生走近前來,當面攔了三人,拱了手道:“三位留步。”三人一看,卻是與那女娃相跟的後生。範忠庭與姜獻豐對望一眼,甚是疑惑,卻不知明裡。
範理陽卻明知故問道:“你是誰,我們不識得,為何攔了路?”那後生笑道:“不敢,不敢。這位想必就是當日為彭老東家提得墨寶分文不取,卻早已名聞我大同府的繁峙天延村理陽先生便是?。我們家小姐託我卻有一事相求,不知範先生肯不肯賞得面子。”
三人眼見那女娃就在百步開外的欄杆處站了,神色焦急地往這邊觀望不止。範理陽正待要說,範忠庭道:“噢,是這事兒。卻不知你家小姐是哪個府上的,出手不凡,倒謝了她給我等交了門錢。”那後生一曬道:“這倒不用謝。我家小姐歷來大度,大同府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想來你們是外鄉人,大概還不知道我家小姐,名震晉北的彭老東家,你們都知道吧?”範忠庭道:“莫不是範老東家的千金?”那人撇了撇嘴,自是豪氣十足,道:“正是彭小姐,玉媚是也,大同人都稱媚妹兒。我家小姐賞得這位範理陽先生的字,請他過去說句話兒。”範理陽滿臉都是光彩,眼睛骨碌碌地往那邊瞟個不住,恨不得撥腿兒跑了去,卻暗自裝得鎮定。範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