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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啊呀一聲怪叫,一口濃血撲地從嘴裡噴將出來,直射五步開外!
穀雨剛過,塞外大同卻風沙未停。早晚奇寒,一到晌午時分,那天才顯出暖暖的光色。城外萬畝平田,農人耕播已近尾聲,御河兩岸,柳條早已吐了些絲絲輕絛,在風中緩緩搖擺。地上的青草彷彿一夜間爭相撐破浮土,撕歡兒地著上綠衣,儘自掩了敗絮,呈出一幅亮展展的圖畫來。
柴溝堡一行,將餘糧悉數售盡。李掌櫃與大劉等數人自趕了車馬到應縣。回到大同,範忠庭等人尋了一處客棧住下,前後院兩間。他們四個男人住了一大間,將後院一處乾淨小間安置下宮蘭杏。
此後,四人便每日早起飯後從店內套了一架車驕,在大同街面上四處走,討資訊,街上各店坐坐,一邊打聽有無與宮蘭杏相識的祁縣熟識老鄉。一連數日,俱是沒有音信,倒是在北大街一帶看得上一處臨街門面,面闊五間有餘,已整修完畢,後帶個小院兒,竟有西房三間,東房三間,南房兩間,價錢卻也不貴,倒合了賀雲鵬做個大大的買賣的意了。
轉得申時,各人肚子已自咕嘟嘟響起,這才想起晌午飯原也沒吃。街上兩邊攤位林立,範理陽有些餓了,本想進行就近花上一半兩銀子,看看範忠庭等眾人,一時不好意思開口,竟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範忠庭笑道:“兄弟,且先忍著些好。我們此番既欲做這大買賣,必得大把銀子,雲鵬兄弟手裡的銀子,我怕是不夠,便將賣得糧款自作主張扣留了五百餘糧。雖託李掌櫃給我爹帶了信,並打了欠條,我爹意思尚不知,我們自當節儉些。若這飯莊弄成了,我在爹面前自保雲鵬兄弟當這掌櫃的,到時怕雲鵬兄弟不好好請我們吃上一頓!”
範理陽道:“那是,我們商家倒有幾個奢侈的,哪個不是勤儉節約下的光景?若是手頭有了銀子,便沒個理法兒,胡亂花去,哪有此番我商家雄厚基業。我倒明這個理兒,只是我這嘴不曉得,竟自要流哪三寸誕,哪裡管得著?”
範忠庭大笑道:“理陽兄弟,卻是這嘴花柳胡哨一番,虧得你說得出。”姜獻豐道:“理陽兄弟這話原也不假,你比如我,這口裡倒是沒有那三寸玩意兒,肚裡卻有的,只是嘴上沒說出來罷了。”範忠庭道:“這食慾哪個人都有的。誰不見了肉饞酒香,正是這止不住的慾念,我們才有做一番大買賣的決心。”眾人無不點頭稱是。
範理陽道:“既要開這大飯莊,我當是有個想頭說說。”賀雲鵬道:“你道有什麼主意,快快說得出來,早開了自有你吃的。”範理陽背了身,一路倒走,一路衝他們三人侃侃道:“這飯莊兒的名稱倒是有了,牌兒我來寫,可那飯莊不臨繁華街面,如何讓人得知我范家在這大同開得家最大的飯莊,這且要細細琢磨琢磨了。”範忠庭道:“莫非你已有了什麼主意?”姜獻豐不耐煩道:“你快說說。”範理陽正色道:“雖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可等那酒香味兒真等得淌出巷子了,豈不得三五月光景?我今倒有一法,可讓一夜間滿城人等知我飯莊開業,且知我飯莊經營菜餚湯食種類、價格高低等事項。”
三人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範理陽道:“我們權先寫出一道好佈告來,再請三五人連夜譽寫,學那官府告示,專撿人流車流眾的地兒,不或牆上、樹上、橋頭,凡有人的地方均貼了,不怕沒人知道。”
範忠庭等聽了,不由對望一眼,點點頭道:“理陽兄弟這主意兒倒是好。”賀雲鵬道:“照這樣做,不管那人多人少,總是曉得有個飯莊,心裡便有了個底,或多或少總要來得客流,這叫灶火未開煙自出,比那深巷的酒味兒快得不知多少倍。虧理陽兄弟想得出來。”
範理陽一路背行,得意道:“這個法兒其實簡單的很,功效離我所想卻有差距,不光是要讓人知曉這事,更要讓人看重這事才是正經想望。”
正自說話,賀雲鵬一指街邊道:“正好,有個賣耗子藥的,客店裡一晚間耗子吱吱磨牙不停,且弄上一包,晚上睡個好覺是正經。”
果見那街邊有一位壯年漢子,地上擺了個小攤兒,胡亂扔著幾包藥末兒,卻無買主,顯得甚是清冷。
“這位大哥,你這耗子藥管用麼?”賀雲鵬蹲下身,問道。
“管用,保準管用!”那漢子眼見有人問及,自是歡喜不已。
範理陽撇撇嘴道:“哥哥,你這話問得卻奇,人家若說我這藥不管用,你還買麼?這位爺們,你這耗子藥賣多少文一包?”
那漢子伸出一把手來道:“五文一包,祖傳方子,十文賣你三包。”
賀雲鵬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