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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狂亂地在他懷中搖著頭,“我寧願不要變得堅強,寧願永遠脆弱,也不要再失去什麼了,因為,我的心再也經不起任何打擊!冰澈!”
雲羅,莫非你已認識到了自己那註定孤獨的宿命?你此時的脆弱無助,只是因為你認識了你的人生這條路,註定要自己一個人走?心中一慟,明明想給她更多的安慰,衝口而出的話語卻變成了,“雲羅,我愛你!”
她猛地捂住他的唇,“冰澈,不要說你愛我,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害怕,傾城,月兒,淡然都是因為說了愛我,才會”
他苦澀地笑,傾城離去了,月兒離去了,如今連淡然也離去了,下一次,又該是誰?會是自己嗎?如今在雲羅身邊的男人,就只剩下自己了。離去倒不可怕,但是雲羅,她能接受這一重接一重的打擊嗎?“雲羅。”他索性不再言語,緩緩低頭將薄唇輕柔地印上她的朱唇,“我絕不會離開你!”
她伸手摟住他,“也許孤獨真的是我的宿命。冰澈。”
他輕叱道,“你在胡說什麼?你會有很多人愛你,會有很多兒女。”
“呵呵。”她笑了起來,笑聲蒼涼,“兒女沒有心愛的人,又怎麼會有兒女。”
她蒼涼的笑聲令他的心裡不禁一陣顫抖,雲羅,何曾如此蒼涼。
她突然又說道,“你也害怕了,不是嗎?冰澈,你的心裡也在害怕,因為我只會給愛我的男人帶來各種各樣的不幸。”
他嘆了一口氣,“我並不是害怕你會給我帶來什麼樣未知的命運,我只是擔心你。”
她不再言語,只將自己緊緊地埋進他溫暖的懷抱中,至少此刻,冰澈,還有冰澈溫暖的懷抱!淡淡!淡淡!再回想時,那個人,他的氣味,他的熱情,他的矜持,他的純真,心中便只餘下痛一種感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壽宴(上)
武皇寢宮,帳慢低垂,麝香梟繞,年近八旬的武皇素衣側臥於龍榻之上,粉面紅唇的張昌宗伺奉在臥榻的一側,正為她按摩。年紀稍長,同樣美貌的張易之盤膝坐於案几前,正執管而書。
她微微合著雙目,正在講述初入宮時殺馬得寵那段往事,伸手握住那張昌宗的手,輕聲說道,“我那時真年輕啊,在宮中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才人,我那時比你兄弟倆還年輕,年輕,真是一件好東西。”近來,總會在夢中想起年輕時的那些往事,看起來自己是真的老了,否則,何曾有過為回憶所惱這回事。
張昌宗聽得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緊張地問道,”陛下殺了那烈馬,太宗他怎麼說?”
武皇微微一笑,“太宗他什麼也沒有說,當天晚上,便臨幸於我。等到二人獨自相處時,太宗突然輕聲一笑,你好大膽,竟然把朕的馬給宰了。嚇得我呀,立刻便緊張起來了,心下想道,這件事若解釋不清楚,怕是要腦袋搬家吧,心思百轉,只得壯起膽子說道,臣妾以為,天下之馬當為陛下所用,那馬雖為良種,但桀驁不馴,留也無用,何不一殺了之。太宗又問道,照此說來,滿朝良將名相,文武百官,無論有多大才幹,只要不能為朕所用,就該一一殺之?我說,有才幹者不能為陛下所用,就必然對陛下有害,但殺無妨。太宗聽了以後龍顏大悅,也許他當時只是覺得,一個黃毛丫頭說這些話很好玩,可他錯了,我絕非戲言,這輩子,我就是這麼做的。”
此時張易之舍了筆,溫柔地偎進她懷裡,問,“那陛下一共殺了多少人?”
武皇輕咳一聲說道,“咳,我也記不得了,唉,不殺不得了唉!”神情突然變得一片嚴峻。
張氏兄弟突然感到身體一僵,心裡緊張得快要透不過氣,想起二人這些年來的所作作為,以武皇的性子,怕是
武皇覺察到二人之緊張,微微一笑,“放心,你們哥倆,朕是捨不得殺的。”
二張緊張的情緒頓時緩和了下來,撒嬌地偎進她懷裡。
武皇突然又說道,“朕不殺你們,可是,有人要殺你們。”
二張急忙離開武皇的懷抱,齊齊跪倒在地說道,“陛下明察秋毫!如今朝中不少人,見微臣和臣弟深蒙聖寵,妒火中燒,儘管微臣和臣弟謹言慎行,夾著尾巴做人,無奈他們還是不能容人,勢欲置我兄弟二人於死地而後快,陛下要為我們做主啊!”
武皇安撫地說道,“你們快起來,好了,只要有朕在一日,你們便一日無事。這些人也管得太寬了。朕老了,力不從心了,要是放在以前哼!”
此時,宮人報,太平公主求見!
武皇連忙揚聲說,“快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