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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這就是當時中國的自然景觀。
展品的明快色彩,彷彿就是以黃土為原料,經過焙燒而得到的。如今我喜愛潔淨的白瓷。但那時,我卻對接近原色的器物非常入迷,大概是年青的緣敵!我久久地姑在那兒,凝視著陶器。
“這是唐三彩呀!”身旁的中國人告訴我說的,是一口流利的日本話。
我朝中國人望去。
他身材修長、鼻樑稍高、面色白暫,眉毛一端有個小痣。
“大約是六世紀末、七世紀初的製品。”青年筒短地向我解釋。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陶器上,一隻帶有把手的壺持別引我注意。釉質為杏黃色,通體呈現出典型的中國風格。
青年目光道隨著我的視線,似乎瞭解我的心思。
“這叫鳳首壺。風凰的鳳,首就是頭。是模仿鳳凰製成的壺。”他的手揩邊比劃著邊解釋。
“您的日語很好啊”我向青年說。
“我在早稻田大學讀文科。戰爭爆發後才退學回來。。。 。。。”青年回答。
上層社會有很多人把子弟送往日本留學。這些子弟,多教才思敏捷,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我猜想。這個青年一定是個上層子弟。
青年向我看了一眼,默默走開。
翌日,我又去紫禁城故宮博物院。在偌大的北京城,不停地遊逛十來天,弄得疲憊不堪。我大貪得無厭了。很想選擇一個可心的目標,從容地觀賞,好好研究一番。換句話說,把旅行目標集中在一個焦點上。
我確定的目標,就是唐三彩。
當時,我對中國古代陶器的知識很貧乏,也可以說完全不懂。但不知為何,我卻產生濃厚的興趣。
那天,在盛唐室入口,我向日本警衛輕輕點了點頭,便走進展室。
軍事管制下的紫禁城,重要展室都有日本兵看守。
我感到:這個佩戴二等兵肩章的兵士,目光彷彿比昨日更尖銳些。
我在內室入口停下腳步。一眼看到,昨日相遇的青年正在出神地看著唐三彩。
從背影看到,他那修長的身子穿著合體的藍色長衫。
“真熱心哪!”我走到青年的身邊,向他打招呼。
青年默然微笑。
“這壺的把手是龍嗎?”我手指著一隻壺問道。
“是的,是龍。不管是鳳還是龍,都是吉祥的象徵。這叫龍耳壺,或許是引用”鯉魚跳龍門“的故事製成的吧!有人說是象徵狂著科舉考試如意。”青年人給我解釋一番。
這是個高約三十厘米的壺。兩條龍頭伸向壺口呈飲水狀,構成兩側把手。壺體的黃綠色釉質顯得光滑璀璨、晶瑩可愛。
“在唐三彩壺裡,以鳳首壺、龍耳壺為上品,萬年壺、錦花盤也很名貴。。。”青年把目光移向錦花盤。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和日本盛放生魚片的大盤相似的盤子。花紋宛如蔓藤花一華麗。用“光彩奪目”“來形容可當之無愧。
那天,我和這位中國青年並肩走出故宮博物院。
冬日夕的餘輝,灑在屋脊的玻璃瓦上。
“您對藝術品很有研究吧!”我說。
平時,我不大使用“您”這樣的字眼,今天這樣稱呼,算是對青年講的一口地道日語的回敬吧!連續兩天的不期而遇,他給我留下了十分親切的印象。“啊,”“只是因為家父愛好。。。”青年突然變得沉默。
我來北京後所接觸的中國人都是這樣。每當向中國人發問時,總能得到友好的回答。但一扯到政治或個人私事,他們就閉緊嘴巴了。儘管沒有敵意,卻令人想起對方是交戰國的公民。
“告辭了。。。 。。。”青年說。
“明天還來嗎?”我向他詢問。
“來倒是想來。”青年點點頭,接著說,“警衛兵好象特別戒備呀!”“什麼?”我不解地低聲問他,青年默然一笑就離去了。驀然,我想起今天警衛士兵那奇怪的目光。但這究竟意味著什麼,我不明白。
過了一天,我又來到紫禁城。
在坤宇宮附近,我看見一個身著藍色長衫的人沿石階走進去。肥大的中國長衫下襬隨風飄動。正是他。我邊想邊加快腳步。盛唐室在宮殿的盡頭,我和那人相隔一幢房子的距離。因為相距稍遠,只能看到背影。只見那人和警衛兵寒暄幾句就進人盛唐室。我意忙趕上去。在我跨進盛唐室的當兒,警衛兵喊:“喂!”“什麼?”我停下腳步。
“時間到了。”警衛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