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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漸漸長大了,在贏小卿三歲這年,她的外祖婆婆梁夢蘿故去了。梁雪瑤並沒有感到過於悲傷,可是在過去了很長一段日子後,她仍總是神情恍惚,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連對丈夫、情人、孩子,似乎都漠不掛懷,經常坐在院子裡出神,一坐就是半日時光。
“媽媽,媽媽,陪小卿玩。”贏小卿正在花園裡玩,儘管聲音還很稚嫩,可無論畫畫遊戲都有模有樣,尤其擅長搭積木,贏家兄弟常說,這孩子在圖形方面極有天賦,別說遠遠超過和她同齡的孩子,就算十幾歲的孩子或是成年人也未必跟得上她的思維。
“寶貝,快來媽媽這。”梁雪瑤抱起贏小卿,充滿了憐愛的目光中隱約透出一絲哀怨惶恐。
“媽媽,怎麼不高興了,小卿很乖呀。”
梁雪瑤一驚,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會注意到她心裡的想法,那難道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麼。
“小卿,怎麼不和哥哥一起玩?”
“哥哥不乖,玩捉迷藏每次都被我找到,輸了就發脾氣。”
“小卿這麼厲害呀,每次都能找到嗎?”
“對呀,是哥哥笨嘛。”
“呵呵,哥哥是男孩子所以比較淘氣,你是女孩子要讓著他。”
六歲的贏海威正躲在柱廊後面擺弄它的模型飛機,一個人靜悄悄的聽著贏小卿母女對話。跟其他男孩子相比,他顯得格外安靜、敏感,非但並不淘氣,性格倒像是個女孩。雖然身為長子,但在贏家他並不格外受寵,反倒是妹妹聰穎靈巧,處處討人喜愛。他的母親王夫人也不像梁雪瑤一樣安份相夫教子,每天出沒於上流社會的各種活動、舞會,從前迷戀打牌,最近又喜歡上了旅行,對兒子一直疏於照顧。而父親和叔叔全都向著妹妹,沒有人注意到他一天天變得越來越安靜寡言。
這幾年贏氏大舉涉足地產業,贏利華每天泡在工地,他是個醉心事業的工作狂人,贏氏兄弟中,唯有他骨子裡真正了繼承贏嘉升勤奮執著、追求完美、渴望建功立業的雄心。與哥哥的長袖善舞,好大喜功相比,他敢想敢做,也更加堅定嚴謹,無論對人對己,要求都十分苛刻。
而這種複雜的性格雜糅在一起,使他在理想化和理智之間找到了一種微妙平衡,這也許就是野心勃勃的贏氏一族真正的精神傳統。就連贏利美都從不懷疑,贏氏集團只要在弟弟的領導下,會毫無懸念地一路駛向更偉大的輝煌彼岸。
“利華,今天回來吃晚飯好嗎,你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雪瑤,家裡有你我很放心,小卿還好吧?這幾天工地又在鬧*,你知道有時華人比馬來人還要難管理。尤其最近邊境又不太平,游擊隊在拉人頭,這個時候一旦亂起來可就不好收拾啦,我實在走不開。”
“那、那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很想你,小卿也想你。”
“難說呢,大哥剛剛和印尼政府談下來一筆很大的合作專案,我過幾天要馬上趕到那邊做籌備工作,等忙過這一陣吧。”
“你只知道工作,難道心裡一點沒這個家嗎?”
“家?家裡有你照顧,不是很好嗎。雪瑤,男人在我這個年紀如果不能做成一番事業,等到老了肯定會後悔。贏家幾代人打下的基業,我有責任把它發揚光大。你知道我的理想,我要把贏氏做成世界上最成功的企業,建立最龐大的商業帝國!”
夜晚,梁雪瑤哄小卿入睡後回到自己房間,依然獨自難以入眠,她反反覆覆想起父親、母親、外婆、反反覆覆被自己做過的一切所糾纏!那種感覺是心底裡的酸,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欲哭無淚。
正當她雙眼逐漸模糊、意識空白、漸漸分不清現實與夢境時,一個光滑的軀體鑽了進來,並且在她的身體裡反覆蠕動。她面無表情,感覺大腦越來越遲鈍,彷彿一臺陳舊古老的座鐘,運轉速度極慢,慢到需要非常用力才能想起身邊的人是誰,想起自己是誰。又過了好一會,才能分辨出身體受到的刺激,產生一絲細微反應。
“利美,你回家了。”
時間過了這麼久,她已經無需分辨自己愛誰,也許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分辨,分辨又有何意義。對丈夫,她以前總是充滿愧疚,對外婆母親,也總是懷著遺憾。而對贏利美,她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懷,她本該恨他,可是恨自己尤甚於他。她本該毀滅他以及贏家,那是對外婆的承諾!可她又想,那不如先毀滅自己;她也曾經恨這個世界,可她想如果要毀滅整個世界,也莫如先毀滅自己!
最後,她剩下唯一可以去恨的,只有時間……
贏利美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