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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當地說:“科學是沒有國界的,何況現在只有美國能提供給我成熟的科研條件讓我完成研究。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
“中國目前是比較落後,但你我都是中國人,中國的自強正需要我們的努力。”
“中國人?鑑溟,你別忘了,我本來就是美國人,當年要不是導師堅持回中國工作,我會一直留在美國。”
李安見無可轉還,心裡有些氣惱:“你也不要忘記,你的父母祖先他們可都是中國人。而且,你可以有你的選擇,但你不可以替孫老做選擇。他的研究成果你打算怎麼處置,用它來作為你換取個人利益的墊腳石?”
一個人如果失去文化上的背景,失去某種傳承,還能算一個有完整靈魂的人嗎?童子川當初既然毅然跟老師回國,可見他並非沒有愛國心。但可惜的是,這麼多年他早已厭倦了隱姓埋名躲避重興會的殺手。而更重要的是:如果要完成他的研究,必須要依靠美國政府提供的一流實驗室和經費支援。此時他已經拿到了美國政府的機密科研許可證,NASA也正在極力勸說他加入以反物質為能源的超級航天器計劃。有軍方保護固然讓他可以安心進行科學實驗,但思想和身體卻也已經不完全屬於自己了。
殷澗鳴搖了搖頭,人各有志他不想強求,只是想盡快把孫老的事問清楚。抬頭看看門外,一開口卻忽然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子川,你還在等人麼?”
童子川一臉疑惑:“沒有,有什麼不對 。”
殷澗鳴站起來裝作隨意走著,猛的拉開門“什麼人?”
“Sorry”童子川的一名美國學生正站在門口,顯然不是剛巧經過,這時與殷澗鳴四目相對,只好無奈走了進來。
“傑克,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孩兩手插在大褂內,語氣不緊不慢地解釋說:“哦、回來取東西。”
殷鑑溟果斷從男孩後面出手打暈了他,童子川驚問:“你想幹什麼,這是我的學生。”
“你的學生要帶槍進實驗室嗎?”殷鑑溟俯身從‘傑克’身上搜出一把微型手槍,又在他臉上一摸索,當著震驚萬分的童子川面前,猛的撕下來一張人皮面具!是一張亞洲人的面孔。
“這人是個殺手,如果不是他太過自信,我們倆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殷鑑溟平淡地說著。
童子川沉默了半晌,按響了報警按鈕。他沒想到重興會喪心病狂到會直接對受美國軍方保護的他下手,這是正面挑釁。而他心裡更加清楚,殷鑑溟很不簡單,以他對傑克的熟悉剛才都沒有發覺任何破綻,他完全沒道理髮覺傑克是假的。除非……?不過要不是他,自己剛才恐怕已經死了。
他考慮再三,受良心驅使,還是決定將當年和重興會之間那次驚心動魄的合作說出來。當晚,他主動約殷鑑溟來到自己家裡。兩位少年知交把酒敘舊,遙想當年意氣風發,卻愈感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聊起當年童子川和他師妹孫婷的事,殷澗鳴猶豫了半天,仍然忍不住問道:“你和孫老的女兒不是早有婚約嗎,就是、就是孫婷,怎麼後來我見到她時會那麼恨你?
童子川默然半晌,幾杯酒入懷,勾起了他少年時那段傷情事,終於還是把憋了一輩子的話一骨腦倒了出來……
原來出事當天他從街道工廠下班回家,路過果戈裡大街時遠遠就聽見一群人在大聲喊口號,中間還摻雜了師母的哀告。跑過去正看見師母被一群年紀不大穿綠軍裝帶紅袖套的紅衛兵押著遊街——頭頂還戴著高帽子。而孫婷追在後面哭喊著求他們放了母親:“求你們,她正在生病,是肺炎。你們不能這麼對她,我們做錯什麼了?我們不是特務。”
“打倒特務,打倒破鞋。”喊聲蓋過了她的哭叫。有人大聲質問,孫元麟是先逃到臺灣又從美國回來的美蔣雙重間諜,製造恐怖輿論,罪大惡極。 孫元麟的老婆先嫁美國人,又嫁給他,不是破鞋是什麼?其他圍觀群眾也跟著起鬨 大聲嚷著,給她剃頭。說罷童子川就看到有兩個人衝上來粗暴地把師母按跪在地上將她一頭長髮剃光了半邊。
然後他看著那些人圍住孫婷威脅她必須和母親劃清界線,否則就對師母拳打腳踢還要把她也當特務處理。看見師母忽然跪在孫婷面前,嘴裡不停重複著:“她不是我女兒,你不是孫元麟的女兒……”看見孫婷停止了哭泣,那也許是她最後一次哭。為了讓母親少受點罪,她當眾寫了保證書並大聲讀了出來。他從始至終一直在看著,人散去後,他默默走上前和孫婷一起帶師母回家。孫婷當著母親的面和他解除了婚約,師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