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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紛紛在旁邊圍觀,談論起校園裡的新鮮事———“鄉下人”嚴明亮泡上了美術系的系花。
誰都無法理解蘊涵為什麼會喜歡上他,這樣一個貧窮的鄉下小子實在沒有任何魅力可言。儘管暗戀著她的男生成群結隊,但她並不喜歡那些小白臉,只喜歡高倉健式的男人,而嚴明亮就是她的高倉健。嚴明亮引起了許多人的嫉妒,那些人常來欺負他,甚至還有人透過某種卑劣的方式,調查出了他恥辱的身世。一下子校園裡誰都知道了。
從此無論他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他感到無地自容,就好像全身衣服被扒光了,展現在所有的老師同學面前。在這絕望的時候,只有蘊涵沒有嫌棄他,反而公開地與他出雙入對。蘊涵的父母都是領導幹部,當他們聽說女兒與“鄉下人”談戀愛時,差點以為女兒有了精神病,而當聽說了嚴明亮的恥辱身世,更是要女兒立刻斷絕與嚴明亮的關係。起初蘊涵不肯向父母退讓一步,但她又一直是父母的好女兒,她不想看到父母為此而悲傷欲絕。而嚴明亮最終也妥協了,他不願蘊涵因為他而斷絕與父母的關係。在學校與父母的壓力之下,蘊涵終於被迫離開了嚴明亮。但她實在太悲傷了,終日以淚洗面,精神恍惚,胡言亂語,甚至半夜裡夢遊。她幾次被送去心理治療,但沒有一點成效,從一個健康美麗的系花,逐漸變成了瘋瘋顛顛的傻姑娘。終於有一天,悲劇發生了。蘊涵趁著黑夜跑到了一座教學樓裡,在那裡寫下遺書,然後上吊自殺了。嚴明亮痛不欲生,學校和蘊涵的父母也沒想到這種結果。說不清誰該承擔責任,只能草草處理了事。萬念俱灰的嚴明亮也想到過死,但憤怒和仇恨讓他活了下來。大學畢業後,嚴明亮決心去英國留學,但他沒有錢交納昂貴的學費,為了籌集到出國的費用,他咬著牙賣掉了自己的一個腎,終於踏上了前往歐洲的飛機。
然而,他在英國的生活比在國內還要艱難,在白天攻讀計算機程式之餘,常常整夜都在餐館裡刷碗,甚至跑到海灘上為人拾貝殼。這使他剩下的一個腎不堪重負。他失去了男子漢的體魄,像個女人般倍受凌辱,經常被街頭流氓打得奄奄一息。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他都在遭受著地獄般的煎熬。
就在他痛恨著眼前一切,甚至痛恨自己為何來到人間,準備徹底從世界上消失時,卻在英國南部的一個小鎮上,很偶然地遇到了某個人,而這個人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嚴明亮終於睜開了眼睛,在光滑的落地玻璃上,似乎照出了那個人的影子。嘴角緩緩地嚅動著:“誰該下地獄?”
春雨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她穿過喧鬧繁華的街道,鑽入了地鐵站臺。
現在高峰期已經過去了,站臺上只有一些加班回家的人。還有就是出來玩的少男少女們。進入地鐵車廂後,她終於等到了一個座位,馬上就閉起了眼睛。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地鐵的搖晃又具有某種催眠的作用,她只感到自己沉入了很深很深的地下,就這麼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隻手在春雨肩頭推了一下,她立刻慌張地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學校這一站到了。她緊張地站了起來,但四周的座位都是空著的,也沒有站著其他人。那究竟是誰推了她一下呢?她摸著自己的肩膀,感到半條手臂差不多都涼了,難道剛才推她的那隻手,是空中的幽靈嗎?
車門開啟了,春雨立刻逃到了站臺上。又回頭看了看四周,幾乎沒什麼人下車。或許剛才只是錯覺吧?雖然身體還是很累,但她只能強打著精神,匆匆地跑出了站臺。但一路上她總覺得後面有什麼東西,回頭看看卻什麼都沒有。這讓她一直到進入校園都提心吊膽的。
在冬夜的校園裡,小徑被枯樹覆蓋著,四周幾乎沒有一個人影,只有遠處昏暗的燈,依稀照亮了前邊的路。春雨突然停了下來,在寂靜的黑夜裡,她似乎真的聽到了後邊的腳步聲———背後有人?
後背的汗毛都豎直了起來,她緩緩地回過頭去,想像著會在背後看到什麼恐懼的景象?春雨終於看到了———在漆黑的枯樹影下,一個高大的人影緩緩移動著。她緊張地深呼吸了幾口,大聲地叫了起來:“你是誰?”空曠的校園裡傳來她的回聲,感覺更加令人害怕。而那個黑影則繼續向她走來。漸漸的,昏暗的燈光打到了人影身上,那個熟悉的輪廓一下子跳進了春雨的眼中———是他嗎?
春雨張大了嘴巴,團團白色的氣體撥出嘴邊,她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個人。不,那股熟悉的氣味也來了,悠悠地吸到了她的鼻孔裡,就是那個人身上的氣味,永遠都無法改變的可怕氣味。
那個人是她的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