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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馬佐里尼在中國也有一段傳奇經歷,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謎。比如說那個古代遺蹟裡究竟有什麼?他為什麼會失蹤了長達一年時間?還有那個美麗的中國女人?這麼多謎究竟哪一個與地獄有關呢?”“也許全都有關吧。”高玄皺起了眉頭,重瞳般的眼睛讓春雨越來越看不清了。他收拾著桌子上舊報刊說,“我還會繼續查下去的,一定會解開馬佐里尼的那些謎,到時候或許就能解開地獄簡訊遊戲的謎了吧。”“對,馬佐里尼就是一把鑰匙,我們一定要找到它。”
高玄把那些舊報刊整理了一下,放回到了庫房後面的大鐵櫃子裡。
在走下搖搖欲墜的樓梯時,高玄突然問她:“你還有空嗎?”
春雨有些緊張,抓緊了樓梯扶手說:“有什麼事嗎?”“沒什麼,只是想請你去我的畫廊坐坐。”“畫廊?是在蘇州河邊上吧,路上那麼遠,而且天都快黑了。”“沒關係,我開車帶你去,到時候再送你回來。”
春雨這才走下了樓梯,輕聲說:“那好吧,只是不要太晚。”
離開這個墳墓般的圖書館後,高玄帶著她快步走向停車場,果然又路過了鬼樓外的圍牆。春雨不想再靠近那棟樓,只是低著頭小跑了過去,高玄緊緊地跟在後面說:“別那麼緊張,我幾乎每天都要路過這裡。”高玄的車在停車場的最裡面,是一輛白色的帕薩特。春雨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高玄幫她繫緊了安全帶,迅速開了出去。
一路上的天色漸漸暗下來了,而都市的夜生活尚未開始,一路上都是忙著回家的上班族。春雨看著車窗外的世界說:“有時候我覺得離他們很近,又覺得離他們很遠。”“你是指周圍的人?”高玄在紅燈口停下來了。“差不多吧。我總覺得自己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為什麼?因為你的過去?”“過去……”春雨像是被什麼刺到了一樣,立刻閉上了眼睛。那個醜陋的背影又浮現在腦海中了,使她顫抖了半天都說不出話。
又是一個紅燈,高玄用那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著她:“你怎麼了?”
她傻笑著搖了搖頭,調轉了話題說:“為什麼帶我去你的畫廊。”
“因為我會送給你一個小小的驚喜。”
半小時後,高玄帶著她來到蘇州河邊的一座大樓,看上去像是三十年代的大樓。沿著蘇州河的一線,開著好幾家藝術畫廊,高玄的畫廊在最不起眼的位置,只有個狹小的門面,上面掛著“子夜畫廊”的牌子。“子夜畫廊?真是很特別的名字。”
高玄微微笑了笑,把她帶進了畫廊裡。其實就是一道狹長的走廊,兩邊的牆上掛著各種油畫作品。在這條充滿了顏料氣味的走廊裡,春雨彷彿走進了另一個世紀。所有的畫都是古典主義風格,大部分是文藝復興作品的臨摹,還有一些是中國人的肖像。
她邊看邊問:“這些都是你畫的嗎?”“不,只有一小部分是我畫的。其實,我開畫廊並不是為了賺錢,只是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很自由。”高玄來到走廊最裡面的樓梯口說,“再到二樓去看看吧。”
春雨跟著走上陡峭的樓梯,來到樓上一個寬敞的房間。在進門最醒目的位置,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她自己的臉。
她立刻就怔住了,向後退了幾步,才相信自己並沒有看錯———那幅以她為模特的油畫,正驕傲地掛在牆上。
春雨當然不會忘記那天下午,在美術系的一間畫室裡,她在高玄面前呆坐了幾個小時,就是為了創造出這幅畫———她成為了真正的“畫中人”,安靜地坐在冬日的陽光裡,柔和的光線撫摸著她的面板,在幽暗背景的襯托下宛如聖女。在高玄的畫筆之下,她的眼睛是如此恬淡,幾乎已遺忘了整個塵世。
許久之後她才回過神來,對著高玄說:“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沒錯。我把這幅畫掛在畫廊最重要的位置,但我已標明這是非賣品,只准欣賞不準買賣。昨天有個收藏家來這裡,一眼就看中了這幅畫,願意出十萬元買下,但我說一百萬都不賣。”“你認為這是畫廊裡最好的畫?”“是的。雖然它只是幅小框畫,算不得真正的大作品。但這幅畫的意境很特殊,要比那些大作品更能打動人的心靈。你看你畫中的眼神,看你的嘴唇和下巴,真正的傑作不在於大小,而在於靈魂———這就是一幅有靈魂的畫。”
聽了這麼多溢美之詞,讓春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麼畫的靈魂到底是什麼呢?”“這個誰也說不清楚,正因為說不清楚才難能可貴,才是許多畫家苦苦追尋了一輩子的東西。春雨,我一定要感謝你,是你讓我重新獲得了畫的靈魂,我已經好幾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