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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張入雲自在青石上收了功。他連日來功力身體俱得精進,心情一日好似一日,且每日裡小心調理傷勢雖繁難無比,但自己卻可趁著傷口癒合的機會,將胸肺稍加調理。雖只有一絲一毫的差別,與他日後來說卻是獲益匪淺。張入雲自己心頭上雖然始終不願去證明,但隱隱然已然得知長日以來的苦難終是到了盡頭,而日後自己一生修行反要受這場劫難大好處,所謂苦盡甘來,想也不過如此吧!
待他放眼四望,就見天鷂子正坐在洞穴內唯一的一處陽光下背對著自己。張入雲此時目力耳力,及至全身靈感皆不比從前,雖是天鷂子背對著自己,但也只略一查探,便知他手裡正捧著什麼在仔細閱讀。
長日以來,張入雲早將這洞穴一草一木查得個通透,從未見過隻字片言的書藉,何況這裡異常潮溼,便是有紙,過不得幾多時辰也一定會是黴變腐爛掉的。
當下他微一尋思,心裡猛地一觸,忙探手往懷裡落去,果然師父傅金風遺贈給自己,載有他畢生心血的絹帛已然不在了。想著自己師伯天鷂子的習性,九成九是被他拿了去的。張入雲不由為此眉頭一皺,雖說自己的性命是為天鷂子所救,但到底此物事關師父傅金風的遺命,非自己一人所能擅專,師伯待自己再怎麼恩重卻也不好胡亂壞了江湖規矩。
正在他猶豫間,卻見天鷂子忽地仰頭哈哈大笑,一時還沒等張入雲回過意,就見天鷂子已是一躍至自己身前笑著道:“入雲啊!你這位師父可真了不起,專一的與人為難另覓蹊徑,一身功夫雖怪,但卻又實高,真是很對老人家我的胃口!”
張入雲見他被自己窺破偷藝的事,不但沒有一絲羞愧,反當面直言與自己相告,話中竟還有要一路學下去的意思,自己倒被他弄了個哭笑不得,臉上不免露出為難之色。
天鷂子心懷鬼胎多時,一見怎不知張入雲心思,當下忙把準備好的說辭搬出來道:“入雲!修道人不可過分拘泥門戶之見,你這麼個豁達的性子怎麼也是這樣的人?再說你師父是你師父,而我是你師伯,真算起來,我和他還是師兄弟,相互切磋一下又有什麼了不得的!我且問你,你師傅有多大年紀?”
張入雲一時被他一番歪理說的正在自為難,忽聽天鷂子問起自己師父年紀,雖不明其意,但略一尋思,仍照直答道:“雖不知詳細年歲,但家師言談中,應該是在八十歲上下。”
天鷂子聞言,又是用力一拍大腿,只口中樂道:“這就更妙了!你師伯我今年六十四,算起來你師父還是我師兄,這師弟向師兄討教學習,武林中天經地義的事兒,你就別在這麼小家子氣了!反正我學都學了,難不成你再有法子讓我把它忘掉,再說我學了絕不白學,待會兒有空我也教教你我這一身玩意兒!”說完,卻是提起絹帛走到張入雲面前,方搖頭晃腦道自稱自顯道:“你不知道,你師父這篇秘藉,真的是好東西……。”說話間反對張入雲指指點點,與他一同參研。
張入雲見他歪理一篇,加後來的潑皮耍賴,自己確是無法,一時也只得苦笑作罷。哪知天鷂子反倒是得寸進尺,一篇黃帛自此後卻是日夜不離其身,朝夕相處,時時收在懷裡把玩。他是天生的武痴,自此後一老一少,俱是各有心思專屬,如此夏去秋來,轉眼已是十月天氣。
一日張入雲剛剛將收功,忽聞天鷂子朗聲作嘯,嘯聲中直透著喜不自勝的心理。張入雲長日子裡也只見他枯坐,不想今日見他這般異動,趕忙上去探個究竟,就見天鷂子正在青石上笑的將身扭做了一團。
張入雲日日與他相處在一起,也受其性子沾染,且上前笑問道:“師伯怎麼笑的如此怪異?莫不是練功走了岔子,且讓師侄幫您老瞧一瞧!”
天鷂子此刻正恨不得有人搔他這樁癢處,一時眉飛色舞道:“呵呵,賢侄啊!受我傅師兄所賜!”說到這裡,他卻是忽然正了聲,再起身朝西南方向施一禮,方又開口道:“為我師兄所賜,我這做師弟的長日子以來好些練功行氣的法門都得善解,我這一生修行有些走岔了,本已是修仙無望,但得傅師兄之助,日後多修陰德,恐是地仙有望,再不濟也成鬼仙,只是真若到那時,卻要師侄你多番提攜了!”
張入雲忙為師伯得此深造慶賀,只心裡奇怪天鷂子和傅金風二人的內功底子差了那多,竟還能得其師傅這般大助,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卻有所不知,只為自己師父師伯二人都是天縱奇材,一身功行早已壓過諸多同門,便是二人的師傅,也是不能相比。此後無人指教,只得靠平日裡自身的領悟研習,如此二人一身功底俱比常人要精進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