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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樂意,故意放縱的讓自己大哭,抓著那拉氏的衣襟兒不鬆手,我要去看看弘曆怎麼發落那混賬行子!這事兒,弘曆解決的還是圓滿的,想想他奪了永琪的一切卻只給他一個“至愛”我就想笑。或許,或許這才能真正知道,這究竟是不是至愛吧?
六月,承德避暑。我怕熱,喜歡的地方只有兩個:圓明園和避暑山莊。這輩子我是生在圓明園的,如今再去避暑山莊,我很高興。那拉氏興致也很好,才去了避暑山莊,就抱著我去水心榭賞荷花。還命人去找一隻大玻璃花瓶把花折了送給弘曆,這個那拉氏也是個心細的,和她……更像了。賞了花,她又抱著我上了肩輿,到處逛了逛,離得遠遠的,她給我指著看了獅子嶺。
“獅子嶺下,就是獅子園……”她語氣惆悵。
獅子園,多熟悉的地方啊。
回到煙波致爽齋,弘曆在那兒批摺子。我暗暗點頭:還算勤政。那拉氏和弘曆說笑幾句,看見牆上的一道匾,斂了笑,抱著我走過去,直勾勾盯著那道匾。我想,我閉著眼睛都能仿出皇父的那幾個字:戒急用忍!
“這是您題給胤禛的?”“那拉氏”語氣輕輕的,在我聽來卻重逾千鈞。難道她是?……她是?……
“弘曆”從後頭走過來,環住她的腰:“蘇軾《留侯論》中說‘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他性子隨你,雷厲風行,有時候難免急了些、硬了些。疾風突至,能折枝斷木而難折勁草。戒急用忍,行穩致遠……”
他是?!她是?!!我——黑白無常說的是,果然是熟悉得很了!原來是她,原來真的是她。我把頭埋在皇額娘肩上,閉上眼睛,額娘,我累了,累極了,能不能先不告訴你們?讓我任性一次?成麼?
白無常飄到我的腦子裡,笑嘻嘻的說:“陛下,您想認也不成啊……您忘了,您可還沒開尊口學說話呢……”
第六十八章 含香
瑩琇覺得懷裡的兒子輕輕靠在了自己肩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怔怔的說:“謝謝您。”
康熙笑道:“又糊塗了?謝朕做什麼?”
“我不是個矯情的人……我明白……總之,我是要謝您的。”
康熙環在她腰上的手慢慢的不老實起來,瑩琇一扭身子,斜了他一眼:“幹什麼呀!大白天的,兒子還在這兒呢!”
“他那麼小,知道什麼!”
瑩琇看看永珺把頭緊緊埋在自己懷裡,又斜了康熙一眼:“再小也不能……你個老不正經的!”
康熙笑著又朝她走過去,唬的瑩琇一跳,急道:“你……你幹什麼?”
“老不正經一下給你看看……”
“呸!”瑩琇也不再和他說話,抱著永珺逃似的到了炕桌邊,一眼瞄到康熙在攤開的那件內務府奏請的木蘭圍獵蒙古隨員名單上的一個名字底下不客氣的批了三個字:“不認識。”遂笑道:“哪還帶這麼批摺子的!直接和人說‘不認識’……不怕笑話!”
“哪個蒙古貝勒的娘罷了,難道朕還要認識下?沒意思!這都要朕去認識下,累死朕算了!不想認識……”見瑩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道:“你笑什麼?”
瑩琇看著他納悶兒的樣子,越發的樂不可支:“怪道人家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的,我今兒才見識了呢!”
八月初,木蘭圍獵。從避暑山莊往木蘭圍場去,一路上蒼山滴翠,景色怡人,恰是狩獵的好時候。可是,出乎眾人所想的是,皇后不似往年要麼不露面,要麼就是端坐輦中受人朝拜一下便罷,而是騎在馬上隨獵,不過只比天子錯出一個馬身左右的距離罷了。
怡親王弘曉見狀,輕咳一聲和弘晝悄聲私語:“這主兒都當了十幾年皇后了吧,皇上今兒才想起這皇后隨獵的老規矩?我說……這二位到底怎麼回事兒?這日後……和親王,你倒是指點指點你兄弟啊?”
弘晝低聲笑道:“滾蛋!你是世襲罔替的親王,還用得著我給你指點什麼?至於這‘日後’麼……我說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嗯?”日後?弘晝看著那個身穿團龍吉服腰間繫著瓔珞帶的“皇嫂”,日後……恐怕這次,大清國的母后皇太后、聖母皇太后終於能是一個人了……
雖說瑩琇是“隨獵”,不過她還是和蒙古諸福晉打交道的機會更多。那些蒙古女子一個個都是能騎善射,若非瑩琇之前下了番功夫拾起了從前學的,還真是要削了“博格達汗”的面子了。隨駕到木蘭的舒貴妃和其他幾個貴人見這情形除了眼紅也只能豔羨:上馬能騎射,下馬能治內,還有比她更合適的皇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