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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珠圓玉潤的雙胞胎笑:“那是,有些人就是恨不得成天只喝水,那也得長胖。”
林七眼睛一瞪,就要發飆,林六扯了扯她,示意陸雲在一旁看著的,丟臉。林七這才生生忍了這口氣,假作不曾聽見。
林五小得意了一把。
主席那邊,正是熱鬧的時候。林玉珍到底是出門見過世面的人,笑語如珠地領著一群人給林老太勸酒逗笑,三兩下就把氣氛給充分調動起來,哄得林老太眉開眼笑,指著她只是笑:“你這猴兒,做了娘還這般皮。”
而陸緘,也在這個時候急匆匆地趕了進來。
一直暗自關注著的林謹容立刻放了筷子,取了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嘴角,等著看戲。
陸緘不愧是陸緘,即便是出了這樣大的差錯,即便是看到了眾人形色各異的表情,即便是看到林玉珍陡然變得僵硬的臉,他也還是一貫的冷靜沉默,面上絲毫不見慌色,只安靜沉穩地往林老太面前走去。
陸家二太太宋氏一臉的笑意,熱情地揚聲朝他招呼:“二郎,我們在這裡。”隨著這聲喊,陸緘成了全場最閃亮的存在,眾人的笑聲驟然低了下來,全都去打量他和林玉珍。
這下子,林玉珍臉上的表情更僵硬了,那笑容再也維持不下去。林謹容很清晰地看到她的眉腳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幾下,眼裡冒出怒火和屈辱來,嘴唇也抿得緊緊的,一副想發作,卻又發作不出來的樣子,說不出的憋屈。
夠難堪的吧?愛說謊愛虛榮,心胸狹窄的姑母大人?這份謝禮她真是滿意極了。讀書人下棋成痴本是件很風雅的傻事,若是親生的,也不過就是責怪幾句,可不是親生的,無意也就成了有意。林謹容不由一陣快意。
陸雲低低地“啊呀!”了一聲,放了筷子就起身去攔陸緘。
也不怪她們母女難堪,適才拜壽的時候,陸緘失禮不曾出現,是林玉珍親口和林家眾人說他不舒服,就先讓他回去了的,陸雲還紅口白牙地編了一席話,替陸緘向林老太磕頭拜壽。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陸緘卻出現了,還精神抖擻地站在眾人面前,等於當面戳穿了林玉珍為了維持面子而說的謊言。她們怎能不難堪?
林五本來含著笑自得看著這一切,見狀也收起了笑容,偷偷問林謹容:“怎麼了?怎麼了?好似姑母不太高興的樣子?雲妹妹怎麼也不太對勁呢。”
“不知道呢,陸家表哥誤了事,姑母大概是會有點生氣的吧。”林謹容託著腮眨了眨眼。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林玉珍要是老老實實的說實話,別那麼顧面子,此刻又怎會被揭穿謊言,丟了臉面?她也不想想,今日這麼多人進進出出的,陸緘和吳襄躲在亭子裡下棋忘了來拜壽這樣的事情是瞞得住的?
陸雲已然飛快地跑到陸緘身邊,關心地提醒他道:“哥哥,你不是身子不舒服麼?怎麼又來了?”接著又小聲道:“你沒遇到母親派去尋你的人?”
陸緘是跟著林五派去的人抄近道過來的,又怎會遇上林玉珍派去尋他的人?但這會兒說這些根本沒用,他只柔和地看了陸雲一眼,也不答話,也不用墊子,撩起袍子就那樣給仍然笑得一臉褶子的林老太磕了個頭,朗聲道:“外祖母,孫兒給你磕頭賀壽。”此外一句解釋都沒有。
林老太也是個極好面子的,心裡雖然很不高興,到底要顧惜愛女的體面,便極親熱地道:“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孩子,既然身子不舒服,就該去歇著,怎麼又來了?自家人,何必如此小心?”
陸緘也沒甚可和她客套的話,只淡淡一笑:“孫兒是特意來給您老人家賀壽的,沒磕著頭心裡不安。”
陸雲在一旁偷偷看著林玉珍的表情笑道:“哥哥就是這樣較真的性子。”
不是自己養的就不是自己養的,這才回來幾天?就挑了這個時候來下她的臉面!這小畜生,平日裡可真沒看出來!枉她教養了他那麼多年!他就是這樣回報她的?難道是積怨多日,受了那誰的一挑撥,就忘了他能有今日是靠的誰?林玉珍心中怒火沖天,不但氣極了陸緘,也恨透了那“誰”,勉強鬆了鬆緊繃的臉皮,擠出一個難看到了極點的笑容來,硬邦邦地道:“既已經給你外祖母磕了頭,就自去歇著罷。”即便是盡力掩蓋,任誰都能看得出她的不快和憤怒來。
“是,母親。”陸緘垂了手,半垂著眼簾行了個禮,輕輕退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猛地一旋身,淡竹葉青的袍子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口。
“哥哥!”陸雲也顧不上吃席,趕緊追了出去。
這對母子間暗藏的不快和僵硬,但凡有眼睛的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