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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人員備戰,反而來到這裡浪費時間,難道認為我熊某人真的要當內應嗎?”
“非也!”盛可學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相比公子明白得很,朝廷裡面的很多事情皇上都做不了主,權利都被那些書生控制了,所以才會搞得一團糟。”
“就拿現在危在旦夕的中都城來說,剛開始的時候,巡撫楊一鵬、知府顏容萱、守將朱國相等人,平時目空一切,就會誇誇其談,把流寇不放在眼裡。”
“可是朱國相今天戰敗,現在得知敵人大舉來犯,他們又慌了手腳。目前還在城防司裡面爭吵不休,有的要守城,有的要求援,沒有一法可用。”
“流寇遠道而來,勢必不能久留。向外求援擔心自己的顏面不保,丟了烏紗帽,就地堅守又沒有信心,根本拿不出絲毫辦法。這樣下去,大家都只能等死了。”
熊儲嘴角抽了抽:“然則盛大人深夜至此,卻又是為何而來?”
盛可學猛地站起身來,給熊儲躬身施禮:“公子,你也是朱家子孫,總不能眼看著龍寢之地遭到流寇蹂躪吧?你在江湖上縱橫捭闔,馳騁天下,威震大江南北。”
“當此危難之際,還請公子看在大局份上,拋棄個人榮辱,趕緊拿出一個妥善之策應付危局。我盛某哪怕肝腦塗地,也必當誓死追隨左右為國盡忠。”
“盛大人請坐下說話。”熊儲搖搖頭長嘆了一口氣:“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一個人能有什麼辦法?就算全身是鐵,又能夠打幾根釘?”
“中都城有牆無郭,有城無池,根本無法展開防禦。四衛兵馬久未訓練,所有器械都未保養,而且我還沒有資格調動。天意如此,只能徒喚奈何啊!”
盛可學有些焦急起來:“公子,就現在的局面來說,在我心中你就是唯一的主心骨,因為現在就你一個朱家子孫在此。如果你不挺身而出,那才是大事去矣。”
“至於說到兵馬,中都皇城內有六百精銳御林軍,這是我親自掌握的一支內衛隊,而且每天訓練,應該可堪一戰。”
熊儲苦笑著說道:“六百人啊,就算以一當十,可以抵擋六千人;以一當百,也只能抵擋六萬人。用六百人對抗八大王張獻忠和老回回馬守應的十萬大軍,說實話,這真有些強人所難啊。”
“中都城周長五十里,一里放一百人就需要五千人。盛大人,你說說看,六百人究竟能幹什麼?就我個人來看,六百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向敵人中軍發起最後一次決死突襲,最後全部戰死。”
“還有我的五百人!”恰在此時,陳宏祖從外面衝了進來:“大不了一死,公子你說怎麼幹都可以。”
熊儲沒有起身,而是擺了擺手,示意陳宏祖坐下,但也沒有繼續說話。
看見陳宏祖過來,盛可學突然眼前一亮:“公子,現在陳大人主動過來,加上我的六百御林軍,就有了一千多騎兵。流寇遠來疲憊,雖然人數眾多,但是人多就有人多的弊病。”
“比如說十萬人的糧草問題就是一個最致命的地方,我們可不可以趁敵人立足未穩,今天晚上主動出擊,一把火把敵人得狼草全部燒掉。沒有飯吃了,他們就沒咒唸了。”
陳宏祖立即站起身來擊掌叫道:“好辦法,陳某人願意舍死一擊,現在就下去準備!”
“慢著,盛大人此言差矣!”熊儲趕緊擺擺手:“如果是兩國交戰,焚燒敵人的糧草,切斷敵人的後勤運輸線,這當然是一招妙棋。可是我們面對的是一群流寇,你們的這種思路不僅沒有絲毫作用,反而會造成更大的災難。”
“你們想想看,什麼叫流寇?沒有自己固定的地盤,沒有屬於自己的百姓人口,走到哪裡吃到哪裡,那才叫流寇。八大王張獻忠、老回回馬守應等人,就是這樣的流寇。”
“就算你們把他們的糧草燒掉了,對張獻忠而言根本沒有絲毫危險。一方面,他們沒有什麼後顧之憂,更沒有什麼道義上的約束。他們馬上就可以縱兵四掠,禍害四里八鄉。”
“另一方面,對方十餘萬人明天就沒有飯吃了,那會是個什麼結果?要知道他們都是沒有活路的流民,所以才會起來造反。”
“如果你們真把他們往死路上逼,勢必刺激他們對中都城發起殊死進攻。正因為如此,對流寇採用斷糧之計,那都是書生之見,自己找死啊。”
“唉,公子所言甚是。”陳宏祖頹然坐下:“那怎麼辦?只能坐以待斃了嗎?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把所有部隊集中起來對所有城門進行防禦,堅持到什麼時候就算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