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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一番,這才驅車回下榻的酒店,忙完這一切的時候,他想自己怎麼著也該累了,可精神亢奮得不得了,像上了弦的機器,繃緊了就沒法停下,停下就該分崩離析。
他衝了個冷水澡,刮乾淨積了好幾天沒空搭理的鬍子渣,然後換上熨燙得硬挺如白紙的襯衫,套上休閒西褲,自己蹲下來擦了皮鞋,然後,他返回浴室,仔細梳了頭髮,端詳著鏡子裡臉色蒼白卻英俊逼人的男人,笑了一笑,掏出手機給一個相熟的人打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一個漂亮的年輕男人如約而至,叩響了徐文耀的門。這是徐文耀以前的情人之一,在G市某個政府機關當公務員。徐文耀跟王錚並沒撒謊,他說過自己的每一任情人都相處不到半年,這點沒錯,但有一點他沒說,在他分得出時間給予的這些情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當初那位年輕老師的影子。他如同一個收集藝術品的收藏家一樣,花了重金找了好幾個贗品,但即便再好的仿製品,也禁不住行家昧著良心一連鑑賞半年。同樣的,現在的年輕人現實而又心高,沒人會在嗅到蛛絲馬跡的情況下,長久充當一個替代品。
新鮮勁頭一過,各取所需,再各走東西,偶爾還能電話聯絡下,想跟誰過夜的時候,也不至於沒有人選。
就連這種方式也不是徐文耀想要的,但人很奇怪,不熱衷的東西,有時候偏偏莫名其妙會表演性地熱衷,在跟這些年輕的身體周旋時,徐文耀分明聽見耳邊有尖銳的風聲呼嘯而過,他仍然置身西伯利亞的冰原,那裡風雪交加,沒有改觀過。
但今天的情形有些不同,似乎有種迫切的渴望,讓他不想一個人待著,他想嘗試一下對別人的體溫有所渴求是什麼滋味,或許西伯利亞那個荒廢的火車站能再度通車,或許有一刻,他真的聽見火車長笛轟鳴的聲音。
他給他的前任情人打電話,即便分手後,兩人也沒斷了來往,徐文耀在適當的時候幫這個男人疏通了機關內的人脈,讓他年紀輕輕,就已經升任正科級。對方對此也很感激,再加上彼此都信得過雙方的人品,因此在分開後,又發生了幾次關係。
年輕男人進了房間後,卻笑著阻止了徐文耀解開他衣服的動作,帶著喜氣說:“對不起啊,我今天不能跟你做。”
“哦?”
“我有正式的男朋友了,我很愛他,跟你做就是背叛了。”他一本正經地回答,目光柔和美麗,徐文耀發現,他從沒發現這個男人原來也有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他是個紳士,聞言頓時垂下手,後退一步,伸出手微笑說:“是嗎?那真是恭喜了。”
“謝謝啊,”年輕男人笑呵呵地跟他握手,說,“這一次我一定會幸福的。我有這個感覺。”
明明是官場上打滾了好幾年的人,可說起這句話,卻還是掩蓋不住的單純。徐文耀笑了,重重握了握他的手,鬆開問:“對方是什麼人?”
“跟我一個系統的,是個很好很正派的人,呵呵,對我很好。”年輕人說,“雖然因為工作關係我們不能公開,但我跟他都是成年人,只要想克服,就一定會有辦法一直走下去。”
“祝福你。”
“謝謝。文耀,你也加把勁,你什麼都好,就是不相信愛情,我想跟你說很久了,咱們這樣的人都不容易,再不給自己點希望,這日子還怎麼混?”年輕人笑嘻嘻地看看腕錶,說,“對不起啊,我約了他,先走了。”
“等等,”徐文耀笑著說,“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知道怎麼找我,好嗎?”
“知道了,謝謝。”年輕人呵呵低笑,拍拍他的肩膀說,“我走了,你想想我說的話,再見啊。”
徐文耀送走了昔日的情人,他忽然可恥而慚愧地想起,自己竟然記不清當初跟這個男人談戀愛是什麼情景,似乎太過遙遠,與別人太過相同的細節令他無法分辨清楚。好像在分手時,年輕男人還痛哭了一場,徐文耀不能理解為什麼只是分手,他卻要如喪考妣,痛哭流涕。
難道真如他所說的,自己從來就沒相信愛情?
但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相信了,就能做多還是做少?徐文耀搖頭笑了笑,返身走近酒櫃,拉開玻璃櫥門,拿出一瓶白蘭地,就著咖啡杯,倒了一點進去。
他慢慢地喝了,一股熱量從腹部升騰而起,就在此時,手機忽然響起。
徐文耀接了,裡面傳來自己父親的聲音:“文耀啊,我聽說於家的丫頭過世了?”
“是。”
“老於回來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幾天就像老了幾年。”
“您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