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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眼下一刻幾乎可以分毫不差在記憶中被複制,但整件事卻令人懷疑其真實性,難道真的曾經發生過?真的曾經跟坐在對面這個老男人像野□&媾一樣亂來過?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這是一雙普通男人的手,不間斷的鍛鍊令它看起來孔武有力,但卻沒有重體力勞動的痕跡。指甲修剪得簡潔乾淨,伸出去,相信掌心也能保持乾燥溫暖,容易獲得與它觸控的人的好感。但他在想這雙手經歷過的事情,在那個十八歲的夏天,它曾經操起水管跟一群小混混在窄巷裡群毆;曾經在男人的教導下,笨手笨腳學過調製一種特殊的混合酒;它也曾經撕開過對面這個男人的衣服,在往他身體內部□的過程掐青他的腰肢。
徐文耀猛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遭到往事的襲擊了。昔日單戀過的老師,監獄裡瘋狂的笑聲,火葬場裹屍布下乾涸如禽類的手,還有一遍一遍在腦海裡重溫過的,老師攥緊他手腕時的觸感,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了。取而代之的,是王錚清淺的笑容,他肉體散發的溫度和好聞的味道,對佔據他的渴望比其他任何時候來得都要強烈,尤其是,當以往的醜陋歲月突如其來具體化,變成一個老男人坐在他對面默默地,近似卑賤地責難他的時候,徐文耀覺得眩暈而慌亂,他想立即抽身離開,跑到王錚那,找到他,把他緊緊抱住不放。
可是,十八歲的少年可能可以拋下一切想走就走,三十幾歲的男人卻必須壓著心頭的翻騰強迫自己面對自己的過往,不管那有多愚蠢和自私。徐文耀覺得必須打破沉默,從以前開始,張貴生就不是多話的人,他如果不主動講話,恐怕兩個人會一直坐著不聲不響。
“你還沒吃中飯吧?來一客商務套餐?”徐文耀翻著手裡的選單說。
“不,我,喝水就行了……”
徐文耀抬起頭,張貴生彷彿受到驚嚇一樣縮了縮脖子,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囁嚅著說:“真的不麻煩……”
“不麻煩。”徐文耀打斷他,招來侍應生,簡要地吩咐:“要一個商務套餐,一杯咖啡。”
時值中午,這家路邊的西餐廳客流量還挺大,來往的都是附近寫字樓的白領,檔次不高的餐廳自然比較喧鬧,周圍杯盤交錯聲令人容易走神。等東西上來的時候徐文耀有些恍惚,張貴生對他說了好幾句,他才回過神來,抱歉問:“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是想說,你不吃嗎?”
“,”徐文耀不想直接講自己沒胃口,淡淡地說:“早餐吃多了,不餓。”
“不餓也該吃點,不然胃會餓出毛病……”張貴生怯弱地看了他一眼,小聲說:“對不起,我說太多了。”
“沒,我記得,你從以前就這麼愛操心。”
張貴生笑了,徐文耀卻沉默了,往事像粘稠的海水一樣慢慢地,汩汩地湧出來,從腳底開始緩緩浸透他,試圖湮沒他,徐文耀猛地甩甩頭,冷靜地問:“你現在過得如何?”
“挺好的。”張貴生低頭微笑,“有工作,有地方住。”
徐文耀打量他,那花白的頭髮,廉價的衣服,疲憊而謙卑的神情都在說,這個人過得不怎麼樣。他想說什麼,這時侍應生端了牛扒套餐上來,熱騰騰的鐵板上醬汁燒得吱吱作響,徐文耀指了指張貴生的方向,對方便熟練把食物擺到張貴生面前。
“吃吧。”徐文耀想了想加了句,“不用管我。”
“,好。”張貴生彷彿不敢違抗他的指令一般,笨拙地拿起刀叉,但他的手一直在顫抖,一塊七成熟的牛扒,怎麼也沒法好好割開,刀叉劃過鐵板發出尖利的,令人面板髮顫的聲響,徐文耀覺得自己的神經要被割裂了,他砰的一聲重重放下咖啡杯。
“對,對不起。”張貴生更惶恐了,丟了刀叉,臉色變得蒼白。
徐文耀扶了額頭,深吸一口氣,試圖語氣溫和地說:“沒事,不關你的事。”
張貴生深深地低著頭,像個做錯事不知所措的孩子,徐文耀嘆了口氣,溫言說:“吃吧,是不是我在你面前給你造成壓力了?”
“不,”張貴生搖搖頭,抬起臉,眼眶發紅,卻笑著說,“我的手受過傷,是舊傷了,現在有點使不上勁,是我的問題。”
徐文耀一下沉默了,他呆了半響,伸過手拿過張貴生的刀叉,認真地,仔細地一塊塊替他切開那盤肉。
這就像一個儀式,猶如往事和緩的迴響,徐文耀想自己從沒替張貴生做過哪怕一件小事,儘管當初從他身上搜刮過那麼多東西,但從沒想過給予,連技巧都懶得琢磨。
他想起自己成年以後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