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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是能聽出來的,連連叩首:“這都是步兵校尉、越騎校尉的主意啊。”
“哦?”歸海莫燼輕哼。
臺下那被點到的兩個校尉一聽,神色慌張地爬上了營臺,跪在了地上,點頭如搗蒜。
“步兵校尉吳亮,祖父禮部員外郎吳克山,父親太僕寺卿吳央,叔公光祿寺署正吳英,也算是滿門京官了,父皇對你們吳家可是恩寵有佳啊,如今你竟在軍營教唆禍端,真是好啊。還有你越騎校尉張明忠,你家世代經商,好不容易到你這一輩出了個軍爺,你就是這麼報效朝廷的?你是河營協辦守備劉桂舉薦的吧,劉桂從前可是父皇的親身侍從,後來雖是外放了,可父皇對他也是親信有佳,怎麼就偏舉薦了你這樣的不臣之人。”
歸海莫燼輕叩椅柄,聲音和暖倒是聽不出多大的怒意,可那冷峻的目光卻直掃二人,一襲話更是說得極重。一句軍營教唆禍端,一句不臣之人,等於就是定了兩人死罪。
那吳亮和張明忠一聽這話,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
常寬,高漚聽了這話也是一陣心驚,這話不僅連二人的家底都道的清清楚楚,連二人如何入得虎翼軍都是一清二楚。他們本來是想推出兩個人來,想二位皇子發過火消了氣,這事也就過了,可是不想歸海莫燼兩句話就雷厲風行地定了那吳亮和張明忠死罪,話語斬釘截鐵,毫無餘地,兩人當下就慌了,面色突變。
“慕掅人呢?”
高漚聽得歸海莫燼喚那慕掅連忙扭身吩咐人去喚來,心裡越發的緊張,不知道這向來心思鬼測,行事雷厲的冷麵王又要做何。
歸海莫凌卻不管他們,嘻嘻一笑湊到覓塵身邊輕聲低語:“我四哥厲害吧?比我有氣勢多了,瞧把他們嚇得。我就佩服四哥這點,隨便入得一個軍營,只要是兵部有案在冊的將領任你指一個,四哥都能道出其為將始末來。這招好用的很,既能嚇唬人又能收服人。哎,我怎麼就不行呢,兵部的官員冊錄我抱回去研讀了三天愣是沒理出個頭緒來。”
覓塵輕笑,看向一臉悲慼的歸海莫凌:“就你那點智謀,那點能耐,也就能扮虎吃豬,裝模作樣的嚇唬下這些鼠輩。”
“噯,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只是不擅記這些千篇一律的東西罷了,在尚書宮讀書時候除了五哥,先生可是誇我最多的。爺要是去參加春闈高中三甲也不是不能的。”歸海莫凌凝眉,語氣頗為自傲。
覓塵狡黠一笑,嬌聲嬌氣地道:“爺您好厲害啊,奴家仰慕已久了。”
歸海莫凌聽得覓塵甜到發膩的音調,渾身一抖,側側身子讓自己遠離:“得,你還是說爺扮虎吃豬吧。”
覓塵輕笑,見遠處慕掅正快步往這邊來。轉瞬便來到了臺上,扶劍行禮。
“慕掅,這二人在虎翼軍中蓄意禍端,實乃不臣之舉,你著人把他們二人押送刑部交給刑部尚書黎溫,就說是本王交待的,一定要嚴查嚴辦。”歸海莫燼話語剛落,慕掅就跪地領命,而那吳亮和張明忠則是哭喊求饒亂做一團。
眼看慕掅就要著人把二人拉下去,常寬和高漚哪裡還能呆得住。要知道這幾年他們一起吃空額,貪軍餉,吳亮和張明忠可是都參與其中,每年分到的髒銀可不少,對於他們誰吃了多少空額,那可是清清楚楚。
倘若這二人被帶到刑部還了得,常寬和高漚對視一眼,已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意思。二人這次空前地一致,剛剛還是爭得面紅脖粗,現在卻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那常寬萬般念頭在心頭一轉,心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已經顧不得什麼得罪王爺不王爺的了,管他什麼戰神,什麼翰王,這是他常寬的地盤,想從這裡把人帶走,也要看看他同不同意。他就不信就憑一個王爺一個皇子就能把他的虎翼軍整翻天。如此想著,心下已是安定了不少,率先把心一橫,站了起來,攔腰站在了吳亮和張明忠的面前,阻了慕掅著人。高漚眼見常寬的動作也趕忙從地上起來,站立於張明忠旁。
歸海莫燼依舊不動如山的坐著,兩人的動作看在眼裡卻是視如不見,眸光連撥動一下都不曾。倒是歸海莫凌嘴角輕勾,不屑地掃了他們一眼。
“王爺無權處置我虎翼軍的人,虎翼軍歷來都是聖上親兵,只有聖上才能處置這二人。”常寬高聲言道,似乎是想用這聲音來震懾住什麼,卻偏顯得底氣不足。
“哦?是嗎?你虎翼軍確實只有父皇能調動,可常寬你弄清楚了,王爺是要收押這兩個逆臣,可不是調動。嘖嘖,堂堂虎翼軍左中尉怎麼連個話都弄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