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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珠江新城的豪宅裡,迎接雲峰與高翔額是肖滿堂滿面的擔憂,他對高翔說,“小憂自己回來的,今早。一直哭,問她什麼話都不說。現在一個人關在屋子裡。”
其實至今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文小優就是陳玉蘭的孩子,也沒有證據證明她就是這幾單虐殺案的兇手。表面的證據顯示,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要這樣去殺害幾個青壯年男子是不可能的。即使她使用了血樂章去御鬼殺人,也依然沒有證據是她做的。
高翔感到很棘手。如果自己的猜測沒有錯,那麼文小憂這時候回來是一個不會好的情形。
他想了一下,對肖滿堂說,“我想單獨跟她談談”,又對雲峰說,“在外面等我,你現在也不易進去。”
高翔想到的雲峰也一早想到了,他點了點頭。
高翔輕輕地推開了這曾經來過一次的房間。寬敞的臥室裡,全簡約風格。黑色的床,白色的衣櫃,一副分為兩部分的拼畫掛在床頭。畫上是幾何造型的紅黑線條和黃、藍色的圓點組成。
在畫的下面,潔白的床單上,坐著一個女孩子,穿鵝黃色的雪紡裙,雙手抱膝,神情哀傷無比,臉頰淚痕密佈,新的淚水還在不斷地順著這淚痕流下。
高翔此時已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他走近床邊,文小憂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整個人被悲傷的情緒包裹重重地著。
“文小姐,你好。”高翔輕輕地說。
小憂這才注意到床邊站了一個男人。她怔怔地一望高翔,原本默默的流淚,竟一下子變成了一種強烈的嗚咽。標緻的五官扭結在一起,抱著膝蓋的雙手用勁地抓著手臂,哭得更傷心了。
高翔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對她說,“如果你一直哭的話,我們就來不及救你哥哥。”
文小憂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止住了哭聲,吃驚地望著高翔。
“秦小琦還活著,對吧?”高翔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他殺了那四個人,而且還要殺最後一個。”
文小憂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獨自揹負的秘密,她也沒有想到這個當初帶著哥哥的東西出現的記者竟然已經調查得這麼清楚。
“你都知道?”她哽咽著問。
高翔點點頭,“你是一直到都知道你哥哥做的一切?”
文小憂搖了搖頭,抹了一下臉頰的淚水,強忍悲傷地說,“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他早死了。媽媽頭七那晚,他把我放在文教授家的門口。當年,媽媽白天有在學校教學樓做清潔,她聽說文教授夫婦沒有孩子,為了我將來的生活,媽媽就想把我送給他們。”
想到周洪俊的描述,高翔能體會陳玉蘭為女兒打算的心情。總不能一直讓女兒這麼生活下去。
“媽媽說,這樣她就可以全力照顧哥哥,我也可以不用跟這他們受苦,”說著,文小憂淚水又湧了出來,“可我一直不肯。我不想跟他們分開,再苦再窮我們也是一家人。就這樣媽媽要將我送走的事情一拖再拖。”
高翔很心酸,“你媽媽死了,你哥哥知道送走你是唯一讓你活得更好的辦法。”
小憂點點頭,“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好幾天都沒有見到媽媽。身體不好的哥哥也獨自出去了好幾次。有一天,哥哥抱回來一個盒子,他對我說,憂憂,我們的媽媽在裡面。我當時實在無法理解我們的媽媽為什麼會住在這麼小的一個木盒裡!”
高翔咬了一下嘴唇。十七年前那個夏天,一個病弱的男孩,抱著母親的骨灰獨自在烈日下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悲痛。
“然後哥哥說,‘今晚你就要去文教授的家。媽媽都打聽過了,他們家都是好人,以後你會過得更好的。不過什麼都別對他們說,問你來歷的話,就搖頭,或者說不知道。’”
文小憂痛苦地搖著頭,用力地抓著手臂,“我也不想離開哥哥。可他對我說,我必須照他說的去做。他快要死了,不可能再照顧我,還把爸爸留給他的琴給我,他說,他不能繼續下去的小提琴,我要替他完成。”
高翔想象著在那間狹小簡陋的出租屋裡,兩個可憐孤獨的孩子在做著最後的道別。
“那藍色的玻璃彈珠是怎麼回事?”高翔又問
曾經的回憶讓小憂再度淚如泉湧,她抽泣著,“哥哥很喜歡玩玻璃彈珠,最喜歡藍色的那種,媽媽去做工的時候,有看到就撿回來給他,我也會跑去街口那個垃圾站裡幫他找。在我們分開那天,哥哥帶著我,把我們收集到的十幾顆彈珠放在瓶子裡,埋在了屋子外面的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