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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光燈在室內的每一次曝光,都能給這個陰暗的房間帶來短暫的光亮,但隨即而來的昏暗,又把室內變得和室外的陰天一樣。
警察們來回走動的忙碌身影,低聲討論,使得地上躺著的屍體顯得有些寂寞。不過他依然保持著死前的最後表情,雙眼圓睜,空洞地怒視,面部肌肉因巨大的痛苦扭曲著。
“凌隊,給。”小趙將一副白色橡膠手套遞給了市刑警大隊副隊長凌雲峰。此刻,雲峰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具男屍身上。
“怎麼發現的?”他神情凝重的問。
“死者名叫趙傳飛,29歲成年男子。未婚。獨居。系某國有企業總經理秘書。”小趙翻看剛剛記錄的資料說,“因趙上午沒有到公司上班,且聯絡不上,領導又有重要工作安排,於是在中午時分,派遣一名員工到其居住地點尋找。
該員工1點10分左右來到其家門口,按過幾次門鈴,無人應門。他透過走廊窗戶,看見中空處趙傳飛所住房間的空調處於執行狀態,於是擔心死者是不是因為沖涼等原因出了事,很快打電話報警。
轄區派出所民警於1點20分到達場查,檢視後也覺得異常,便聯絡物管通知房東。
一小時後,房東到來,他也沒有趙傳飛換過門鎖的鑰匙。經房東同意,民警強行開啟大門,首先進入,在客廳與陽臺之間發現死者的屍體。然後就交給我們接手了。”
一邊聽取小趙的彙報。雲峰一邊打量地上的屍體。
屍體頭北腳南,呈豎的“一”字形。躺在陽臺與客廳交界處推拉門的軌道上。
陽臺玻璃門在中間開啟。死者的頭部靠在陽臺的鐵柵欄上,腰部以下的則位於室內。頭外腳內。
死者穿灰色t恤,藍色長褲,右手微曲向上,左手垂直。痛苦的臉上,面部器官沒有流血情況。
當雲峰的目光再次停留在屍體右肋的時候,他很清楚的明白,為什麼這單案件要交由刑偵大隊負責。
趙傳飛的屍體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傷口。位於右側肋之下。呈不規則的圓形。直徑10-12厘米。肋骨斷裂,皮肉組織遭到嚴重損壞。確切地說他的身體被人開了一個洞。
這時。法醫瞿耀明走過來,白色膠手套上全是血跡。右手還拿著一個鑷子。他認真地對雲峰說,“已經檢查過,死者的肝臟不見了。”
雲峰頓在地上。對著死者右肋上那個洞檢查起來。根據他衣服的破損面來看,是外力導致這個大洞的。
“什麼工具造成的?”
“暫時不清楚。我只能根據屍體傷口形狀、深度、肋骨斷裂的程度初步推測行兇過程為:兇手用某種硬物衝擊死者腹部,造成穿透傷,使腹部內部組織暴露,進而取走肋骨保護下的肝臟。”瞿法醫揮動著帶血的手,比劃著。“說實話,我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取人體器官的手法。”
雲峰見了,濃濃的眉毛像凝結在空中烏雲。“瞿法醫,能斷定死亡的時間嗎?”
瞿耀明搖搖頭。“當場無法判斷死者死亡時間。原因有兩個:空調一直開放著,其次是屍體肝臟缺失,無肝溫可測。要待解剖之後才能判斷死者準確的死亡時間。”
“按說死者遭到如此重創。肝臟也不見了,應該流血很多才是。”雲峰觀察屍體的四周,屍體出血不多。少量的血跡只出現在屍體傷口的周邊,後背的衣衫也沒有被鮮血浸溼。
“是呢。這也是我很疑惑的原因。你來之前,我已經詳細檢查了內臟附近的肌肉組織。傷口的組織有嚴重的蜷縮狀況,說明組織細胞存在嚴重脫水現象。這是凍傷後的狀況。詳細的情況。要等回到局裡,切片肌肉組織。檢視細胞水和壞死的程度才能下定論。”
“凌隊,這是到底是什麼樣的武器?”小趙長著大嘴驚訝地問。
“瞿法醫都不能一下判斷,我們怎麼能判斷。小趙,你把陽臺欄杆上這些飛濺的血點,拍照記錄下來,帶回去對這幾個血點的毛刺和形狀進行分析。”
雲峰吩咐完小趙後,在這兩房一廳的屋子內走了一圈。這是一個乾淨的兇案現場。沒有破碎的傢俱,也沒有打鬥的痕跡,物品都整齊完整。地上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腳印。
雲峰思忖著,看樣子,兇手有可能是熟人。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按照這種作案方式,即使兇手發動突然襲擊,這死者在死前應該可以反抗。死者身高1米74,體重80公斤,面對面的襲擊,怎麼樣都應該反抗一下。可卻臉一點抓扯的痕跡都沒有,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就被拿走肝臟。真是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