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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最大的困難有兩個。
首先是選擇工具。不管這工具是刀、槍、棍子、毒藥、繩索、雙手、胳膊甚至是別人,行兇者都要進行選擇。激情殺人則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但是不管怎麼說,選擇工具是實施殺人的一個困難,因為它直接影響殺人的結果。
再次是屍體的處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無論哪種藏匿屍體的辦法,最後都會隨著屍體的被發現而讓行兇者暴露無疑。因為被害人本身就是作案動機的源頭。
可是,如果只是輕巧的將別人的影子偷走,不用見血,也不需要處理屍體,同時還是一些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人,而且讓一個生命瞬間消逝的過程快捷得超過一顆子彈,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連實施者自己都來不及體會到任何血淋淋的殺人感覺的話,相信很多人都願意試試。
當楊姐的聲音在麥哲惠耳邊響起,告訴她如何偷走老人們影子的方法時,她的心底對這件事情的排斥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還有一種迫切想要試一試的衝動。
黃昏時分,她換上一件黑色的長紗裙,披上黑色的披肩如同一個即將潛入暗夜的幽靈,在大街上來回的遊蕩。
“你要看好,老人一般入夜之後就很少出門了。所以你必須在黃昏的時候選好人選。”楊姐在她的腦中說。
據楊姐自己說。當初兩人一同進入塔中之時,便建立了一種特殊的聯絡。因為她是楊姐介紹的,所以楊姐可以透過這種方式偷偷的指點她應該怎麼做。讓她在五十人當中勝出。在麥哲惠看來,楊姐就像一直陪在身邊一樣。
從小區走出大街,一路上都是下班匆匆回家的年輕人。老年人幾乎不見蹤影,何況還是七十歲以上的。
“老人家都喜歡大早上的出來,這個時候,很難找到吧。”走了很久,沒有什麼發現。她有些洩氣的自言自語,其實是說給楊姐聽。也暗自欣慰,楊姐並沒有拋開她。
正說著,一個拎著一大堆青菜,肉的老奶奶從她身邊走過。夕陽的餘暉將老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就這個了,有七十一呢,快下手喔。”楊姐拖著慵懶的尾音在她耳邊催促著。
她伸出手,望著老人矯健的背影,不知為何,那種期待見識自己特殊能力的心情,一下子退卻了。
“不行,我下不了手。”她賭氣,“要是我能殺人的話。直接弄死他老婆孩子不就行了。就是才下不了手嘛。現在又搞那麼多事。”
“這能一樣嗎?你要是能直接殺的話,還需要教主祝福?”楊姐開導她,“難道這不正是你見識教主能力的時候?偷走影子就能奪走一條生命。多容易的事情呀。”
“老人家是無辜的。”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無辜的。都有罪,知道嗎?你要是放棄的話,那就算了。自己回去想辦法搶那個男人。”楊姐的聲音裡透著些許輕視。“才開始就退縮,當初何必下那麼大決心?”
“教主為什麼不給我偷走任何人影子的能力?竟然要給予這樣的限制!”
“我的妹妹,這商場的打折品都要指定的呢,很正常的呢。”
她語塞。
遲疑了一會兒說。“有沒有不這麼健康的老人?”她想減少心中的罪惡感。
“有。有個地方的老人很多,還都不那麼健康。”楊姐輕聲笑。上揚的語音讓麥哲惠的眼光抬頭望向左前方。在那裡有一家醫院。一所大學的附屬醫院。她立即明白楊姐的意思。
每一間醫院都有一兩個提供清新空氣和怡人環境的小花園。病人們就像可以放風的犯人一樣,逃離單調的病房,三三兩兩的在院子裡,走著,或被人推著,攙著。一個個病魔的囚徒。
一個被護工推著的老人坐在輪椅上。
他零落的白髮完全是稀稀疏疏的白毛。臉上瘦得只剩下一張皮,仰著頭,艱難的大口大口呼吸,雞爪一樣的雙手,用力抓著輪椅的扶手,器官的老化,讓每次一呼吸都變得致命。護工見狀,連忙拿起放在他身上的氧氣袋,將出氣管插在他鼻孔裡。
“就這個了,你看那樣,活著完全是受罪。”楊姐輕鬆的提點。
好像可以試試。
華燈初上,護工推著老人從她的身邊走過。老人和輪椅的影子出現在路燈的下面。她睥睨著眼,緊盯那黑色輪椅上露出的那點稀鬆頭髮。
“快呀!”楊姐催促,怕她又改變主意。
她深呼吸一次。伸出塗上大紅色指甲油的右手,手指疊加在老人的影子上。
“塔卡土卡乞瓦力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