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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行軍的戰略中,通常不會來回都走同樣的路。因此出發之前,會制定不同的路線折返。在這樣大片的熱帶雨林中,另一條道路也不是臨時開闢的,至少是隊伍中有一個人曾經走過多次的道路。
這個人就是廖文輝。他是整個隊伍乃至整個連隊裡,最熟悉這片雨林的人。臨出發時,他同團領導一起,制定了新的路線,因此他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方宏傑和趙全安緊隨其後,胡奇和何進立壓著袁超走在中間,樊紅國同喬松押後。
回去的路程要比來時的略長一些,在叢林中多繞了些路。原始的熱帶雨林中,危機四伏,除了猛獸,毒蛇的攻擊,還有緬甸特有的螞蝗,在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就會鑽入面板。另一種還需要大家萬分警惕的行軍蟻,更是雨林裡嗜殺的典範。
雖然戰士們在這裡經歷了長年累月的訓練,早已練就了一身可以保護自己的生存本領,但叢林中那些未知的危險和猝防不及的變化仍然需要萬分小心。
由於武警戰士大多都不佩戴槍械,此次執行任務,原本只有連長廖文輝得到批准帶了一把92式手槍,但是考慮到可能會有突發情況,團部特批了一隻95式突擊步槍,由曾經得過全團競技比賽第一的樊紅國持有。其餘人員只帶著近身攻擊的匕首、軍刀。
一路無話,八個人沉默的在叢林中急急行走。在罪犯面前。大家都保持著嚴肅的氛圍,也不討論同部隊相關的話題。
大約走了四五個小時,黃昏的時候。廖文輝決定在前方休息。
雨林中到處是形狀詭異的板狀根莖植物;只有雨林中才能見到的獨特的藤與樹之間的絞殺狀態;被附身苔蘚、地衣的樹葉;只在樹幹上開放的花朵;高大相似的喬木們競相爭奪著緊缺的光照和生存空間。走在這裡,喬松開始覺得有些熟悉了。這條路線,自己曾經走過兩次。
在前方有一片叫做多勒巴樹的林子。喬松之所以記住這裡,是因為那叫多勒巴的樹其實有一個很好聽的學名,叫琴葉風吹楠。帶有文藝青年情結的他很喜歡,這個名字。所以,當年拉練訓練的時候。他特地記住了這片地帶。
記得當初帶隊的教官說過,走近這片多勒巴林子。就是說明已經進入中國境內了。警戒的心已經開始放鬆,畢竟終於走入了自己國家的地方。
當然,大家與他不約而同有一樣的感受。
“在多勒巴林子裡休息一個小時,大家吃點東西。需要睡覺的報名。”廖文輝聲音洪亮的吩咐大家。
“隊長。我想睡。”趙全安畢竟是新兵,不像其他人,連續兩三個晚上不睡覺都沒有問題。
廖連長瞪了他一眼,“這次特地帶你出來,就是要鍛鍊的,怎麼就扛不住了?”
已經滿頭大汗,疲憊不堪的趙全安,痛苦的點點頭。祈求的眼神望了望連長,又望了望喬松。
喬松上前拍了拍廖連長的肩頭。“我的連長,有些苗一揠就長不好了。”
“回去一定重點專練你。”廖隊長手指點了點趙全安說。
很快進入這片雨林中的樹林,大家在中心地帶揀了個地方休息。
毒販袁超同大家一樣的行走。然而他的臉上卻看不出疲憊的神色。微喘著氣,紅潤的臉龐和依然狡詐有光的眼神說明,他的體力不在戰士們之下。
“我來放哨,你們想睡的都睡會兒。今晚要整夜趕路。我們爭取比預定的時間到回到。”廖文輝其實心裡很心疼屬下。
“連長,這傢伙要給他鬆綁嗎?”胡奇問道。大家都開始吃揹包裡帶的壓縮餅乾,只是這袁超雙手被反綁。用手吃東西是個問題。
“鬆了,改成手銬。銬前面。”廖連長簡潔地說。
喬松喝了一口水壺中的水,壓縮餅乾的乾結立即給潤開了。他坐在樹下,抬頭仰望。
琴葉風吹楠細密的樹葉在高高的枝頭搖晃。夕陽的光輝透過葉子,在地上落下金色的光。此時四月,正值它開始結果的時候。橙黃色的橢圓形果實一串串的掛在枝頭,點綴著綠得通透的樹冠。
其實這樹同雨林中許多喬木長得差不多,對於植物沒有研究的喬松,喜歡它完全是因為這充滿詩意的名字。
坐在這樣的樹下,風似乎都變得涼爽起來,吹散了氤氳的熱氣。喬松不由得閉上眼睛感受樹的呼吸。
正是這樣,當第一聲槍響的時候,他根本沒有看清子彈是從哪裡射出的。
林中的群鳥全部被驚起,呼啦啦的一躍騰空,將樹葉縫隙裡漏出的光全部擋住,樹林裡一片湧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