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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臨風與落琴大吃一驚,暗叫不妙,成王大意,只讓聶無雙帶一千五百人在秋水澗駐守,敵我數量懸殊,就算他有通天徹地之能,恐怕也凶多吉少。
“上車,我先送你們去楚軍軍營暫住,然後我再去秋水澗找聶兄。”冷臨風說罷,已快人一步躍上車架。
“不,要死一起死,我不想等著你們,我要與你們一起。”落琴說的堅決,眼神中帶著令人動容的執著與軟弱的懇求,矛盾的混成了一處,讓人無法拒絕“冷大哥”
“好,你們上車,我們去秋水澗。”冷臨風心神稍定,揮鞭急駛而去。
滿天蓋地的雨,混入滾滾盛江,無雙執傘立在營前,傳信的將士飛奔而來,神色緊張“督軍,回軍三千先鋒準備登岸,請示下。”
“由它去”無雙神色平和,全無大敵當前時的驚慌,只揮了揮袖,雙目望著漫天的雨簾,翹首以盼。
“督軍,回軍三千之後,還有一萬七千人正渡江過來,秋水澗危急,我們該怎麼辦?”傳信兵雖知上下輕重,但軍情緊急,只能想什麼說什麼。
“依你看該怎麼辦?”無雙還是一貫的溫雅口吻。
“我……依小的看,應派人去軍營求援,我一千五百人分路撤退。”傳信兵急回道。
“去吧,待這三千先鋒到了鷲林再來報,下去。”傳信兵心中十分不甘,無奈職責所在,只能遵令而去。
五里之外,除了天然的沼澤地鷲林,便無阻隔,敵軍戰鼓擂擂,在風雨中聽得清楚,這駐守秋水澗的一千五百人心中驚惶,軍心大亂,
都說這兩位督軍是皇上親封的,難得的智謀和手段,可眼下看來,一個置軍法於不顧,跑去盤州尋親,一個大敵當前,紋絲不動,像一尊神態仙儼的大佛。
難道眼睜睜的坐以待斃,無故枉死?
群情激憤,圍著聶無雙七嘴八舌,更有人說了狠話,要立刻去楚營讓成王爺來主持公道。
聶無雙修養極好,吵不動怒,罵不還口,依然如故,直看到一架馬車飛奔而來,才放下心走了過去。
冷臨風停了車,看局勢混亂,便掀簾抱下落琴,他長途跋涉,神色疲倦,懷中的落琴還未等他走上兩步,熟悉的炙熱之感傳來,滿面通紅,疼痛難忍,人輕輕顫抖,壓抑著不發出聲音。
眾人見此氣氛,紛紛讓出一條路,冷臨風急忙奔到無雙面前,神情沉重“熱毒寒毒,交替發作,快。”
“還不進來”聶無雙從他手中接過落琴,不忍細看,幾步走進帳中“換血之法雖然冒險,可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若成功,毒可去掉七成,還有三成等往後,用藥調治,長期堅持,不出三年,便可痊癒。”
落琴冷的利害,牙關咯咯打顫,無雙輕輕將她放在床榻上,取了所有的被子,為她蓋好,撥了撥帳中的暖爐,抬眼去看。
眼前這個瘦弱難支,眸光散亂的女子,怎麼會是他的徒弟?是他的月牙兒?心中大痛,幾乎難忍,卻還是利落的為她把脈。
“等等”冷臨風一把拽著無雙的手腕“你有幾成把握?”
“沒有,換血之術我只看過,聽過,從來沒有使過。”無雙雙眉一皺,跟著拂開冷臨風的手。
“她賭不起”
“賭可能會死,不賭一定死,兩害相權取其輕,這該怪誰?若不是你晏家人,陰謀算計,她怎麼會有今天。”無雙饒是溫潤的好脾氣,也忍不住冷冷相譏。
“那玄天宗呢,又做了什麼好事,難道你把自己的徒弟,送來我環月山莊受死?”
二人各擊痛楚,心神俱傷,落琴輾轉反側,受盡了煎熬,一個嬌亮的聲音響起“姐夫,還有這位大人,姐姐不好了,不是相互責怪的時候。”
簡兒上前,緊緊地抱著床上的落琴,為她取暖,回過身對著聶無雙與冷臨風說道“我們家鄉有句話,死馬當成活馬醫,姐姐是個大善人,從那麼高的懸崖落下來都沒死,必有好報,救救她,什麼辦法都要試。”她真情流露,說的情真意切。
冷臨風與聶無雙均是一嘆,所謂關心則亂,怎麼能在這危急關頭,亂了心神,相互責怪。
不再說歉意之言,共同扶起落琴,用迎枕支穩她的身子,吩咐簡兒去帳外取三壺熱水,依次放好。
聶無雙取過銀針,停駐片刻,看著冷臨風說“回軍正攻過來,你未來之前,我名為去江邊釣魚,實去檢視回軍的異動和水文天象的變化。
知道近日內必有連綿的暴雨,而回軍之前戰死的三千兵勇,只不過是虛以委蛇,拋磚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