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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遠就好像是一頭困獸,在我的身體裡拼命的尋找出口。明明外面夕陽正好,為何我卻有種天馬上就要黑下去的感覺呢?
他連續要了我好幾次,從沙發搬到了茶几,最後又來到了床上,等完事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期間他的手機一直響,可是他卻充耳不聞。
我們始終沒有說話,就算是到了動靜處,我也竭力忍著。我始終覺得,若是讓他也覺察出我的享受,他肯定是會看輕我的。
他起身去洗澡了,洗手間的“嘩嘩譁”的流水聲傳來,而同時,放在客廳又隱隱傳來手機鈴聲。
今晚的顧遠,總是有些不尋常。我在他的愛撫裡,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溫情,反而好像是他發洩情緒的一個道具。我始終沒有耐住誘惑,於是快速走進客廳找到了電話。
當看到儲存為“萌萌”的來電時,我好像瞬間明白了。
他肯定是和自己的正牌女友吵架了,可是因為心疼她或者是愛她的原因,不想和她正面爭執,卻拿我做了發洩情緒的工具。
原來,我之於他,果然只是個發洩情緒的工具……
我把電話放回原處,回到床上假寐。
顧遠洗澡很快,他來到我床邊,好像是凝望了我一會兒,然後用手推了推我的肩膀。“陽信,起來了。”
是命令的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我不敢睜開眼睛,因為我哭了一會兒,怕被他看出異樣。所以翻了個身嘟囔說,“別吵我。”
我把自己埋在被子底下,聽到他的聲音有些清冷的說,“不錯,現在連你也敢給我甩臉了。”
不知為何,此刻的顧遠,聲音裡竟然充斥著某種傷感的情緒。我內心的某個深處,有些揪著的難受。
原來,李萌純也對他甩臉了嗎?
我以為他會離開,因為我的肚子很餓了,沒想到他卻一直在客廳里弄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後,我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原來,他會做飯?
顧遠走到床前,一把掀開我的被子,“起床吃飯了。”
我動了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面目面對他。沒想到他又說,“我知道你一直沒睡,別裝了,沒勁兒。”
顧遠這麼一說,我倒真的起來了。不過我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坐到飯桌開始吃起東西來。
顧遠是用冰箱裡的僅剩的雞蛋和牛肉做了兩個菜,蒸蛋和爆炒牛肉,雖然沒有放太多的作料,但是卻有種很簡單的味道。
我忍不住多看了顧遠一看,他恰好也在看我。此刻,他的眸光裡好像有某種發亮的東西,他甚至嘴角還往外扯了扯,露出一抹笑容來。
“你看我做什麼?”
我搖頭,“我沒有看現在的你,我只是在看四年前的你。”
顧遠眼神一怔,很意外我會突然說到從前。我卻不管他,繼續說,“以前的你從來沒有給我做過飯吃,都是我做給你的。我記得你哪個時候說,我的飯做得很難吃,就好比那穿腸毒藥,但是隻要我願意做,你就願意給自己喂毒。”
我嘆了聲氣兒,“你那個時候是那麼喜歡說甜言蜜語,卻不碰我;你現在對我惡聲惡氣,卻對我索取無毒,到底哪個才是真的顧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