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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剛才那個頻臨崩潰的形象完全掛不上鉤了。我怕有刺激到她,加上孔宇一直用請求的眼神看著我,所以我也上了車。
我坐到後面,大概開了30分鐘才到餐廳。孔宇早就預約了三位,我們在侍者的帶領下找到了位子。
位子比較靠窗,b市最近總是下雪,此刻能夠透過窗子欣賞雪景倒也算不錯。
孔宇點了今天的招牌菜,荷蘭牛柳,義大利蛤蜊面,其中味道最令人叫絕的慕斯蛋糕,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吃到胃裡還有一種淡淡的香草味,十分舒服。
氣氛一直很好,李萌純對食物也挺滿意的,一直讚不絕口。不過她吃起飯來很像個孩子,硬是把奶粉弄得滿嘴都是。孔宇示意她擦一擦,可是她總是擦不準,到最後反而染了更多。
孔宇表現出了超凡的耐性,他就好像是照顧嬰兒一般,耐性十足的拿出手帕仔細的給李萌純擦著嘴巴。他的動作很輕柔,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的眼神和整個身體的線條都是柔和的。
時間還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誰能想到當年玩音樂的那個朋克青年,如今會被歲月洗練得如此溫柔?
現在看來,時間也是一個好東西,在生活中我們不得不去承受一些東西,但也能借此成長。代價也許會很慘重,但是隻要挺過去那就是豔陽天了。
孔宇剛把李萌純臉上的東西擦乾淨,李萌純竟然端起自己裝蛋糕的碗,然後全部扣在了孔宇臉上。
然後,李萌純哈哈大笑,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而孔宇則無奈的看著她,寵溺的笑著。
他隨便用毛巾擦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陽信,我去洗個臉,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她。”
“去吧。”我給了孔宇一個“你放心”的表情,然後又給李萌純的碗裡裝了一塊蛋糕。
孔宇走後,李萌純變得很安靜,總是用很拘謹的眼神看著我。我笑著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真的?”李萌純睜大眼睛,語帶防備的問我。
“真的。”我說著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可是她卻不高興我碰到她。
“壞人,你打我!”李萌純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大,餐廳裡很多人都轉過頭來往我們這邊看,我多少有些尷尬,但是因為她是病人,也只好淡淡笑著。
“我沒有打你,如果你覺得是我打了你的話,那我道歉,好嗎?”我儘量放低語氣,知道不論怎麼樣都不能刺激到她。
“道歉有用嗎?”她的眼神有些迷茫的看著遠處,可是下一秒她的眼神就十分銳利的盯著我,“沒有用的!如果道歉有用,那我也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所以,是你們害的我,是你們!”
因為我和李萌純都是不能喝酒的人,所以孔宇為我們點了鮮榨的橙汁,我的倒是喝得差不多了,可是李萌純的卻是幾乎沒有動過。
她突然端起杯子來,我以為她是要潑我,所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卻沒想到她竟然太高手臂就往自己的腦袋上倒下來,連眼睛都沒眨。
在驚愕和不可思議的瞬間,我突然有種恍惚,我好像看到了她的眼神是有焦點的。她全神貫注的盯著我,眼底折射出滿滿的恨意,和報復的快感。
在某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她好像是沒瘋的。或者說,此刻的她是清醒的,是原來的李萌純。
只是沒想到孔宇會信了她的自導自演,他一回來,李萌純就撲到他的懷裡,說我欺負了她。我倍感冤枉,明明餐廳裡那麼多證人,可是卻沒有一個願意替我說句話。
我有種心裡很敞亮,可是嘴上卻百口莫辯的感覺。孔宇失望的看著我,“我以為你至少會是善良的人,可是現在看來,我還真的是看錯了!”
孔宇脫下外套把李萌純的腦袋捂了起來,他語帶愧疚的說,“姐,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下的。你放心吧,我以後都不會這樣做了。”
臨走前,孔宇用那種十分失望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扶著李萌純就走了。
也許是我看錯了,為何我看到她竟然伸出右手,朝後側下襬對我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他們走後不久,我也沒了食慾,到了櫃檯才知道已經付款了。下雪天的車總是不好打的,還好餐廳服務員見我挺著肚子不方便,所以幫我叫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