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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宇在f市停留了三天,因為之前就找到了買主,還談了一個不錯的價格,算是保本出手了。在他臨走的當天中午,他在知名餐廳請了我和顧遠吃飯。
孔宇不顧我的勸阻,要了一斤白酒。他說他和顧遠平分了,這點酒喝下去,雖然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但也清醒不了了。
顧遠本身胃就不好,若不是非應酬不可的場合,他是不會沾酒的。何況孔宇待會還要做飛機,若是因為喝了酒而趕不上飛機就不好了。“孔宇,來日方長,等以後有機會再喝吧,也不是非今天不可的。”
“不!沒有機會了!”孔宇苦澀的笑了笑,“這次出國,我們就不打算回來了。”
“那我們也會有機會去旅遊的啊,到時候再找你。”
“陽信,你知道嗎?這個世界最悲傷的三個字是什麼嗎?”孔宇用那種悟徹了全世界的清涼語氣問我。
我搖頭,多少被他認真而嚴肅的樣子嚇到了。“我不知道。”
“就是‘到時候’,很多事情,明明現在可以做,為何非得等到到時候呢?人世間最悲傷的事情,就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孔宇趁我聽他說話的時候把酒從我手中搶了去,他竟然不用杯子,而是抬起瓶子就喝了起來。
他喝得太急了,嗆到了。他的眼眶有些溼潤了,令人分不清他是被嗆出了眼淚,還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而流出了眼淚。
顧遠見他非喝不可,只好陪他喝了起來。我看著他喝了一口白酒,爾後眉頭就皺了起來。他見我擔憂,所以神情輕鬆的對我說,“你先吃飯吧,待會得由你開車送他去機場了。”
孔宇的酒量應該還算不錯,可是他喝了三分之二的白酒後,酒勁兒就上來了,一上車就開始說胡話。他們兩個都坐在後座,顧遠負責照顧他,他好幾次想要堵住孔宇的醉,可是哪裡堵得住呢!
孔宇醉眼朦朧,表情迷離,“以前的我,多麼有女人緣啊!每天都有女生追在我屁.股後面,說要請我吃飯看電影,要做我女朋友。有幾個女生更加大膽,說要給我生孩子,而且這幾個女聲私下好像還打了一架,說誰打得贏誰就給我生。”
孔宇想到這些,自嘲的笑了笑,“可是,造化弄人,我現在為了結婚竟然眾叛親離,甚至被驅逐出境了。可是我能說我根本就不愛她嗎?可是有什麼辦法,她為了留住這個孩子,已經歇斯底里,好像這次是真的要變成神經病了。”
“孔宇,做男人要學會承擔。”顧遠好像是聽不下去了,所以總算是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承擔?我是決定承擔了,孩子畢竟是我的,所以為了他我也得負責。”
一路上,因為孔宇的話題,氣氛一度變得很沉重。可是對他我也說不出同情的話來,畢竟這是他選擇的路,現在已經成了定局,我真怕現在多說了一句什麼,就會讓他改變了心意。
因為,傷害已經造成,他現在好像只有承擔起來,生活才能往好的方向發展下去,我們也才能幸福。
還好孔宇還有點清醒,臨上飛機前我用他的電話給李萌純打了電話,告訴她方便的話去機場接一下他,畢竟他和醉了。
李萌純的聲音變得很柔和,好像是因為身體裡孕育著另一個新生命,所以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她耐心的聽完我的陳述,聲音輕柔的說,“恩,我知道了。謝謝你打電話告訴我,我會親自去接他的。”
她的溫柔令我有些意外,我情不自禁的把祝福的話說了出口。“祝你們幸福。”
“你們也一樣,希望以後能有機會見面,再見。”李萌純說了再見後就掛了電話,我卻依然拿著電話貼在耳邊。
廣播已經在催乘客登機了,目送孔宇過了安檢後,我才注意到顧遠一直用十分好奇的眼神打量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囧了,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卻依然覺得他的目光十分有魅力,他只需輕輕的看我一眼,就會攝取我的心魄一般,令我暈頭轉向了。“你看我做什麼?”
“你剛才笑了。”顧遠下巴微微的揚起來,“和她通話的時候。”
我這才意會過來原來我剛才笑了,我怕他誤解所以立馬解釋說,“其實是因為我感覺到她的變化了。現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完全不同,完全變了一個人。”
“變成什麼樣子了?”
“我也說不上來,但是肯定是一個好人。”
我們的日子平靜了一段時間,顧遠辦理了繼承顧青峰遺產的手續,因為他有了一大筆固定資產,所以銀行對他的放貸態度又來了個一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