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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有種無法言說的疼痛蔓延全身。我感覺自己好像要被這種痛得撕裂了,腦袋也有種缺氧的短暫空白。
“快了!已經看到頭了,用力。”
看到頭了?
恍惚和迷糊間我好像只能聽到了這句,我跟隨著醫生的指示,吸氣、吐氣,在墜痛時一下氣使出力氣。
“不錯,很好!繼續!”
“非常棒!”
“身子也出來了!生了生了!”在醫生冷靜的說話聲中,我感覺到肚子一下子空了許多,好像有很多東西,嘩啦嘩啦的從我的身體裡流出來。
爾後,我聽到了孩子稚嫩的哭聲。一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心也被揉碎了,眼淚也沒止住,不知不覺間已經流滿了一臉。
醫生們給醫生做了簡單的清洗後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看了一眼,“大胖小子,恰好8斤!”
“謝謝醫生。”我有些虛弱,護士已經幫我簡單清理好了,我看到護士出去叫我的家屬。
其實整個產程不算太長,5個多小時生出了孩子,但因為孩子太胖,生產時還是用了側切,因為沒有用麻藥,所以我根本不敢翻身。
其實我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來,如果他沒來的話……
我正要在心底默默發誓,在門開的瞬間,高大的身軀,剛硬的臉部輪廓,深邃的眼睛……
他的步子好像走得很沉,每一步好像都像電影裡的慢動作,在靠近我的時候,他突然俯下身一把把我抱住。“對不起,我來了。”
簡單的六個字,卻讓我的心動了動,又痛了痛。
我感覺到我的脖子處一陣溼潤,知道他也哭了。我的眼淚也流了出來,小拳頭忍不住往他的身體上一直打去。
“你真是夠了!”我哽咽,“你乾脆別來得了!”
他抬起頭看著我,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又親了一口。我感覺我的整張臉都被他親得溼噠噠的,我已分不清是汗液還是他的口水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搖頭,問他,“孩子呢?”
“送去監護室了,媽和護士一起去的。”顧遠的聲音變得很柔和,眼底也是溫柔無限,“醫生說要在監護室觀察8小時左右,然後就能抱到身邊來了。”
他那一聲“媽”溫暖了我的心房,我雖然很高興他這麼叫,可是嘴上卻不饒人。“誰是你媽?你能別太自信過頭麼?我們結婚了麼?”
不過我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所以委屈的說,“我怕我媽生我的氣,所以我騙她我們已經領證了,你可別說漏嘴了。”
“對不起。”顧遠說著又在我的嘴巴上親了一下,“我們當然是要結婚的,等你做好月子後,我們就領證辦酒席,我要風風光光的娶你。”
我推搡他,“哎!你該不會是因為我生了兒子才突然轉性的吧?”
“不是。”顧遠的眼眸深情的望著我,“其實,我是還想和你追二胎,下次給我生個女兒好不好?”
他說著又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摸著,“你一定很辛苦,臉色這麼蒼白。而且現在的你真的很溫柔,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這令我很心疼。”
顧遠的話讓我心裡很高興,可是我嘴上卻不饒他,“我是累的,你對我不好,還想讓我生二胎。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他緊緊抓住我的手,好像要把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似的,“我以後會對你好的,我會把你揉碎進我的心裡,讓我能每分每秒都想著你,惦著你,愛著你,望著你。”
“我不喜歡聽虛話。”
“那我就做給你看,只要你給我機會。”
……
和顧遠說了許久的話,後來轉到病房後,因為疲勞和藥物我慢慢睡著了。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反正我是翻了個身就醒了。
一動,側切的地方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感,我忍不住閉著眼睛悶哼了一聲。
“醒了?”是熟悉的聲音,我一睜眼就看到了顧遠。
我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我媽就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了?”
其實我根本不想吃,我只是想看看孩子,可是顧遠卻強行餵我,“必須吃,你要多吃等孩子待會兒來了,你才能喂他。”
我沒想到顧遠一個冷酷的大男人竟然會把母乳餵養這件事情說得這麼一本正經,我媽也被他逗笑了,“顧遠說得對,母乳可是孩子最好的食物,所以媽媽一定要多吃才能餵飽孩子。”
顧遠一直餵我,是烏雞湯,可是我真的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