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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翰氣得說不出話來,卻不敢真的和苗家到順天府打官司。
他倒不是怕丟臉,反正宋墨也說過了,他是喝醉了酒走錯了房間,就算是到了衙門,大可以拿這個當藉口。可是如果讓遼王知道他不僅辦砸了差事,還連擦屁股的能力都沒有,又怎麼會把他放在眼裡?
他能有今天,倚仗的可是皇后娘娘。
宋翰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一千兩銀子沒有,最多也就二百兩,你要就要,不要,那我們就順天府裡見。”
苗安平本就打定了主意這塊肥肉要一點點吃,他也怕魚死網破,還價道:“最少也得八百兩,我們這些兄弟跟著我來了一趟,也得喝點茶不是。”
“最多三百兩,多的一文錢也沒有。”
宋翰態度堅決,苗安平死纏爛打,最終以四百兩銀子成交。
苗安平出了書房,喝斥著四條衚衕的小廝給坐在花廳裡等他的閒幫上茶點。
宋翰看著那些痞子坐在自己精心佈置的花廳裡,心裡又是一陣刺痛。
內院的季紅得了訊息,望著堆滿了小半邊炕的衣裳咬了咬唇,對金桂銀桂姐妹道:“我們這就抬了東西走,說不定在前院還可以碰到舅爺。正好讓舅爺幫忙搭把手。”
金桂和銀桂不由在心裡腹誹。
苗安平狗肉上不了正席,就算是沒他幫忙。憑她們姊妹倆,也一樣能走出四條衚衕。
她們樂得由苗家的人出頭。跟著季紅往外走。
等她們走到垂花門的時候,遇到了幾個看管內院的婆子,攔著她們死活不讓走,還說要去稟了宋翰。
季紅大聲地哭鬧起來。
坐在小花廳裡的苗安平聽到動靜出來看熱鬧,一眼就認出了季紅。
他帶著幾個閒幫就圍了過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苗安平衝著看管內院的婆子大喝。
季紅像看見了根救命稻草似的哭喊著“舅爺”:“二太太住在田莊多有不便,讓我們回府把箱籠抬到田莊上去,二爺死活不答應,您快幫幫奴婢。”
苗安平的目光就落在了季紅身後那幾口苗安素陪嫁的香樟木箱籠上。
他怎麼沒有想到這一茬呢?
這女人失了婆家就只能靠孃家,苗安素的箱籠搬到了田莊。還不是任由自己處置?
他罵罵咧咧地擼著衣袖上前幫忙。
宋家的幾個護衛見狀也不甘示弱地跑了過來。
頤志堂的人站在旁邊看熱鬧。
等到宋翰的管事兌了銀子過來,垂花門前已是你追我打、你罵我跳的,一片混亂。
他忙去稟了宋翰。
躲在書房裡裝糊塗的宋翰只得出面,高聲喝著:“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兩邊的人訕訕地停了手。
幾個被打得厲害的婆子則不管不顧地躺在地上呻/吟得更大聲了。四條衚衕的護衛只得跳了出來,喃喃地稟著事情的經過。
苗安平立刻不甘示弱地道:“那原本是我們苗家給我妹子的陪嫁,現在我妹子被你們氣得躲到了田莊上,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把我妹子的箱籠抬走?宋翰,你是不是想我把你做的那些醜事都說出來?”又指了自己被扯破的衣裳和身邊一個被打青了臉的閒幫,“別的不說。先拿五百兩銀子的湯藥費來!”
老子寧願出五千兩銀子把你給幹掉!
宋翰心裡發了狠,面上卻越發的柔和了,指了地上呻/吟的人:“那這些又怎麼說?既然各有損失,那就各認各的。”他說著。朝管事點了點頭。
管事立刻奉上了白花花的四百兩銀子。
苗安平知道宋翰是個鐵公雞,想從他手裡拿錢不容易,又打著細水長流的主意。狠狠地瞪了宋翰一眼,接過了銀子。護著季紅幾個抬著箱籠出了門。
上次他就來鬧過一次,這次又帶人來了。四條衚衕的人早就等在門口看熱鬧,見他們出來,三五成群地站在那裡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苗安平在市井裡長大,知道流言能殺死人,又想嚇唬宋翰一下,滿臉笑容地團團作揖,道:“我要接我妹子回去住些日子,過些日子就回來,可不是我妹子被宋家嫌棄送去了田莊。”
聽他這麼一說,有婦人大著膽子問道:“原來二太太去了宋家的田莊靜養,我就說,好幾天都沒有看到二太太身邊的人出來買菜買米了。二太太這是得了什麼病?還要去田莊裡靜養?”
也有好事之徒笑道:“既然如此,怎麼大舅爺來勢洶洶,還被撕破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