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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這個季節,呈拱形的風信子,正成群在此處盛開。
這片草地位於林地深處的一個峽灣上方。海拔位置比較高。
冬天的時候,因為這個海拔的積雪太深,就算是騎馬也無法登臨這個高度,從峽谷底部攀爬上來的唯一階梯小徑,也結滿了冰雪,變得無比溜滑,無法通行,所以,有史以來,還從來沒有人看到過這裡冬天的風景是什麼樣子的。這裡的冬天,應該還保留著史前時代的原始面貌。
我們在林中騎馬穿行了將近4個小時之後,終於進入了這個神秘的地方,轉過一個小彎,我們都覺得眼前一亮!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大片無邊無際的風信子花海,花海之磅礴壯觀,立刻讓我們的心瞬間停止了跳動。天哪!這裡真是太美了!
逸晨先生和沈先生都像被勾了魂似的,身不由己地端起了相機,遠景近景,跑上跑下,好一頓忙活,拍了不計其數的照片。
在我們人類出現在地球之前,地球本來就是這樣壯美的吧。
看我們陶醉得差不多了,導遊才出聲提醒讓我們注意腳下。
我們這才從花海帶來的心靈震撼中清醒了過來,驚訝地發現腳下厚厚的草毯中,散佈著很多或蒼白或枯黃的牛頭骨和牛脊椎骨,一個不小心,馬蹄就會踩到一堆,發出一陣脆裂粉碎的聲響。
那些空蕩蕩的眼窩和白森森的骨架沉默地在大片花朵之下環繞在我們四周,還真是讓人看了心裡發毛。
原來,這個地方就是因此而被命名為“屍骨場”啊!果然同時也是屍骨的海洋!
我問當地導遊,為什麼這裡會有這許多的牛屍骨呢?
導遊說,這個答案,只有老天爺才知道了。
卡佳也說,這些牛的屍骨存在於這裡已經很久了。早在當地人來到這個區域活動之前,它們就已經存在了。他指著腳下的骸骨說,你們看,有些骨頭都已經風化粉碎,有的則已經變成石頭質地的了。
導遊說,也許,這是前一波生活在這裡的人類放牧的牛群,也可能是一群野生的牛群,它們應該是因為冬天大雪封山,無法找到食物,也無法抵禦刺骨的嚴寒而死亡的。
但至於它們為何會來到海拔這麼高的地方,會被困於這樣一個明顯的危險死地,那就已經是千古不解之謎了。
現在誰也無法得知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站在這一堆一堆的骸骨之中讓人感覺很不是滋味,但梁欣和我還是能夠克服內心的彆扭,傾心於這個地方的無敵美景。
沈先生說:“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年輕人就是這樣。他們總是傾向於喜歡那些不復存在了的事物。”
他說:“至於我,到了我這個年齡,以後還是要少來這種地方。”
他用馬鞭指著地下的這些白骨,說:“這個太容易讓我想到,不久之後,我也會是這副模樣。”
逸晨先生笑著說:“那你可是無所逃於天地間了。”
沈先生說:“怎麼講?”
逸晨先生說:“我們星球上生活過那麼多的生物,哪一寸大地沒有遍佈過無數代生命的屍骸?哪一塊土地,不是無始以來的屍骨場?就連我們的營地,也同樣是啊。”
沈先生瞪眼看了他一會兒,豎起一個大拇指,說:“你行!你太行了!”
我聽了,就跟著說:“我們每個人也都有無數次的生命啊,腳下的哪一寸大地,沒有無數次地拋灑過我們過去生的骸骨呢?”
沈先生轉過頭,眼睛睜得更大地瞪著我,又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親愛的薇拉,你也行!你更行!”
第九百七十四章 自然之作(1)
(一)
我翻看著度假期間逸晨先生畫的那些插畫和拍攝的精美數碼相片。
我說:“拿這些做《太平》的插圖太浪費了。不如你單獨出個畫冊吧。”
逸晨先生搖頭,說:“何必那麼麻煩呢。”
我惋惜地說:“畫得這麼有意境,照片也美得這麼令人震撼,不單獨彙集,未免是太可惜了。”
逸晨先生看著我,嘆息了一聲。
我說:“幹嘛嘆氣啊?”
他說:“嘆息你猶有這個在啊。”
“猶有這個在?”我不解地看著他。
逸晨先生說:“這些畫、這些照片,根本都不算什麼。明天我帶你去看一個本地最偉大的畫家和攝影大師吧,見到了他,你就知道為什麼這些東西不值得另出一個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