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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不要被無關緊要的東西分散心力。很抱歉,沒替你看到那些有趣的。好在還有順子,他可是看了不少,可以和你說上兩天兩夜。”
我笑了一下,我說:“我很高興能看到你所看到的。”
我們一起看你畫的那些城防示意圖。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真是難以置信,你只在峒城待了這麼短的時間。看上去,峒城的城防事無鉅細,要點都在圖上標出了,就彷彿這城防,是你親自指揮佈置的一樣。
當一個人把全部的心力都集中貫注在一件事情上的時候,他所能迸發出來的潛能,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可是,最難的,就是管住自己,心無旁騖,絕不分心。
你指點著那些圖紙,給我講解。我清楚地記得,你說,峒城的北門看似最堅固,但卻是最脆弱的地方,因為地基鬆軟,有自然的塌陷和地下空洞,可以從北門下挖掘巨大的彈坑,用火藥從下面炸開城門。你還說,城內的每一條街巷都設計有藏兵點,戰時可以很快轉為工事據守,王城在最中央。就算轟掉了城門,攻城的軍隊想要接近王城,沒有反覆的、激烈的街巷拉鋸戰,也是不可能的,必定要付出巨大的犧牲,整個攻防戰沿線的城市都必會因此而變成廢墟火海。
我記得,當時你說,要強攻破城,至少需要箭矢80萬支,10萬軍隊,大量的火藥,甚至還需要熔盡天下的鐵器製造箭矢,才能一戰成功。
伴隨著你的描述,我眼前出現了一幅焦土瓦礫,屍體縱橫,血流成河的殘酷畫面。這必是驚動天下的慘烈一戰。
雖然我不懂戰場上的事情,但是,你當年所說的這一段話,我卻牢牢地記在了心裡,我很肯定,如果複述,可以做到一字不易。
就像你把全部的心力都聚焦在戰鬥上一樣,我也把全部的心力,都聚焦在了你的身上。
當你在我面前的時候,整個世界就都隱沒了,包括我自己,也都消隱不見。你就是整個世界。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專注,所以,我可以銘記你,銘記有關你的一切。。
你當天對我所說的這段話,給我看的這些圖,實在是太重要了。在後來攻打峒城、覆滅南漢的最後戰役中,你當天的敘述,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劉申和陳守業就是按照你當天所說的戰術和部署,破釜沉舟,浴血一戰,終於成功破城,結束了所有的戰爭。
我一直不知道,當天你讓我一起看那些圖紙,和我詳細解說最後的戰鬥計劃,是無心巧合呢,還是有意為之。你的思謀,通常太高遠了,能夠達到常人無法企及的時間和空間。
當天,聽完你的講解陳述,我有個強烈的感覺:你就是那個人!那個多年戰亂之後,上天選出來結束這一切流血和恐怖的人!
這也就是雷士誠在武英殿聽完你對戰局發展的簡單陳詞之後,當場汗流浹背的原因。只有他,從你的隻言片語當中,慧眼如炬地識別出了你的天生稟賦。
我注視著你。心裡充滿了震驚帶來的動盪。
“幹嘛這樣看著我?”
“難道,難道你,你想要攻打峒城?”我吃驚地問。
你笑了笑。你說:“沒有。只是想幫助他們改進防禦。若你不知道敵人將會怎樣攻打,就不知道怎樣才能有效地防禦。攻就是守,守就是攻,它們之間是沒有分界線的。”
“那,他們有沒有接受你的建議呢?”
“他們沒給我機會說完話。”
“多可惜。”
“在混亂的年代裡,一個人必須要有實力,才有人會肯聽你說話。”
“回來後,你不上表把城防的缺陷告訴他們嗎?”
你搖頭。你說:“天下的很多事情,都是要靠自己的表現去爭取的。對我來說如此,對漢王來說,也同樣如此。”
“父親沒有這樣吩咐你嗎?”
“沒有。若我就站在漢王面前,他都不願意聽我多說幾句話,現在我到了離開峒城這麼遠的地方,他又怎麼會有興趣去看哪怕是一行字呢。”
我沉默了一會兒,問:“順子說,你們馬上要去兵營?”
“是的。先回家來看看你,然後我就要奉旨去兵營。好在兵營不遠,就在黃桑峪口對面的山腰間。騎馬的話,半天就到了。”
“那些士兵呢?”
“還沒有去挑選呢。過兩天父親會和我一起去燕塘關外城的兵營挑選。”
“燕塘關”這個詞在我心裡猛烈地跳了一跳。那曾是我父親駐紮守衛的關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