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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青紫的額頭。
他用夢遊般的眼神看著我。
我看著他的這種眼神,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又是一陣深深的難過。
他說:“我在你眼裡,居然看到了難過。你還會為我難過?”
他喃喃地對我說:“告訴我,我到底是有父親,還是沒有。”
我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個嘲弄的冷笑。他說:“進去看他吧。他實在是,太會演戲了。”
他再次伸手把我向旁邊推開了一點。他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他從我身邊走過去了。
我看著他,消失在轉彎的地方,不見了。
我突然聽到吳順在裡面焦急的聲音。小廝們在院子裡一陣混亂。
我趕緊進了你的房間,看到你正趴在床沿上劇烈地嘔吐。你吐得頭都抬不起來。一個小廝架著你,吳順輕輕地幫你拍著背,試圖讓你感覺舒服一點。
我站在你床前,心如刀絞地看著你這樣嘔吐。
我也看到你床前的地面。在大哥剛剛磕過頭的地方,有一點血跡。
我看著那血跡。我又看著你。我在你床前跪了下來。我捂住了眼睛,無聲地開始哭泣。
吳順和小廝小心翼翼地扶著你重新躺下。
吳順對小廝說:“他只能躺著,不能再挪動身體,不能再坐起來。”吳順把安息香爐放得更靠近你。他轉身去把門重新關好。你倒在那裡,呼吸沉重,汗流如注,臉色灰白。
我看到你這樣,心都碎裂成無數片了。我趴在你床邊,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簌簌落下。一生當中,我從來沒有這樣傷心過。我的眼淚洶湧滂沱,無法止住。
我忽然感覺到什麼。
隔著朦朧的淚花,我看到你的手,你抓住了我的手。你把我的手握在你的手裡。因為痛得全身無力,你只是微微地握著它,沒有一點力度。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你。
你嘴唇動了動。我看著你蒼白的嘴唇。
你恍恍惚惚地、非常輕微地,幾乎比耳語的聲音還要微弱地說:“別哭。”
你說完這句話,就又意識模糊了起來。你又一次一動也不動了。你閉著眼睛,躺在那裡,就好像是你已經睡著了。
但你的手,一直都抓著我的手。而我,也就任由自己的手,留在你的抓握當中。
我就這樣跪在你的床前,直到你再次在安息香的氤氳的香氣中,昏昏睡去,手指慢慢地舒展鬆開了。
我跪在那裡,感覺到你們兄弟各自的痛苦。它們就像兩個非常靠近的漩渦。而我,就處在這漩渦的中間。
它們早晚都會吞沒我。
如果我們無力援救他人的痛苦,那些漩渦,就早晚都會吞沒我們。
我們的命運,就是他人的痛苦。
第六十六章 士氣
“統領。”傅天亮出現在你的臥室門口。
吳順扶著你坐了起來。你說:“傅兄,你怎麼來了?”
傅天亮說:“統領,你怎麼樣了?聽說你累得病倒了,弟兄們都很牽掛,一定要我過來看看你。”
你說:“真是太謝謝弟兄們了。我已經沒事了。只是孫大夫不放心,一定要讓我再臥床休息幾天,不讓我就回軍營去。弟兄們都在辛苦訓練,我躺在這裡,心裡非常不安。”
傅天亮說:“統領,這段日子,你實在是太辛苦了,是應該好好休息。”
你說:“我這一病,擔子就都落在你身上了。”
吳順代你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些天的病況。
傅天亮說:“順子,我看統領的氣色還是不太好,還是扶統領躺下說話吧。”
你沒有拒絕。你躺了下來,休息了一會兒。你問:“軍營的情況如何?”
傅天亮回覆說:“此來正是有個好訊息要告訴統領,統領想要的火藥,懷州府都撥付到庫了。”
你的眼睛亮了一亮:“懷州府怎麼說?”
傅天亮說:“這裡是懷州府的府文,我帶過來了,請統領過目。懷州府說,我們需要多少,都可以報數上去,懷州府會奉旨籌措,不會有所缺少。”
吳順接過府文說:“統領還沒有大好,看東西費神,還是我念給統領聽吧。”
你聽著吳順唸完府文,對傅天亮說:“看來,峪口於統領的彈劾,起到作用了。”傅天亮會心一笑。你說:“傅兄,你代我寫封信給於統領,衷心致謝。”
傅天亮點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