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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話語聲中,我慢慢地鬆開了緊捏著的拳頭。
我點了點頭。
你笑了一下,你說:“很好。”
你說:“我會一直握著你的手。會把力量和勇氣傳遞給你。”
你說:“安心睡。生活中的事情可以湍急如亂流,但我們的心,要始終安定,不隨著外面的情景變化而慌亂動盪。”
你說:“以不變,應萬變。”
(十一)
在你語調安定的安慰聲中,我再次閉上了眼睛。
我全部的心力都凝聚在了你的手上。
我們的手,緊緊地彼此相握著。
安眠藥的藥效再次濃烈起來。
我疲倦已極地再次沉沉睡去。
這一次,我一直睡到了天光大亮。
果然,如你所說的,它們沒有再來,什麼也沒有再發生過了。(未完待續。)
第五百六十一章 失蹤之旅
(一)
那是永生難忘的一天。
正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達溪源峽谷的,隊裡的人也沒人知道我是如何脫離隊伍消失不見的。
距離參觀溪源峽谷古戰場遺蹟的日程越近,我就越強烈地感覺到水流聲和狼嚎聲的無處不在。它們就像衝入大氣層的外星隕石一樣,生硬地強行插入到我的日常生活裡,又像是被狂風吹入眼裡的一顆沙子,一直都在折磨著眼皮。它讓我感到嚴重的困擾。
我在心裡不斷對自己重複著你說過的話:“不要被恐懼牽引”、“以不變應萬變”。我忍耐著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強烈呼喚和強烈干擾,盡了最大的努力,來保持著正常的作息和逐日完成緊張的訓練。
值班室之夜後,你多次地詢問過我,是否還能聽到流水聲,我每次都堅決地回答你,現在沒有了。你看著我疲倦的面容,心裡知道,情況不是那樣的,但我堅持一口咬定一切正常,你也就只能遠遠地關注著我,不能再有進一步的幫助。
我對值班室之夜自己噩夢後的孱弱表現深感羞愧。
那天晚上,你在我的床邊,握著我的手,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沒有合過眼,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依然看到你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張椅子上,你的眼睛一直都在注視著我。我莫名的感動,卻也非常內疚。我怎麼可以讓你徹夜不眠不休地這樣守護著我?怎麼可以用你的無眠來換取自己的安眠?
看著你第二天依然帶我們跑步,組織我們緊張的訓練,寫訓練日記,處理訓練中的各種事務,逐個進行技術輔導,我的心裡一陣陣疼惜你的辛苦。
我決定自己來扛起這件事情,不再辛苦你為我而操心,而熬夜。
我拒絕著你的幫助。
我依然在不斷地做噩夢。噩夢都與河水或者可怕的死亡有關。我心裡知道,這些噩夢,不過是正片上映前的片斷預告。那條河流,正席捲著一個可怕的死亡,向我奔湧而來。而我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一切都按照一個設定好的程式在精確地執行著。我深知,這個程式的啟動者,正是我自己。正是我自己,千萬次地發下深刻的願望,我渴望遭遇這個可怕的死亡。我渴望看到它。我想要知道,那時在這裡發生了什麼。
我想要知道。我想要在場。
(二)
那天早上,我跟隨著大家一起坐上游覽車的時候,嘩啦啦的水聲和淒厲的群狼嗥叫已經響徹耳鼓,我根本無法聽見老師在車上說了什麼,也無法聽見導遊拿著話筒說了什麼,隊友們的一路高歌,我一聲也沒聽見。我只看到周圍的人不停地在張開嘴巴,閉上嘴巴。
我也根本不覺得自己坐在車上,而是彷佛掉入了一股激流當中,在一條河流裡漂浮著,向溪源峽谷前進。
我覺得自己好像切分錯誤的電視螢幕一樣,被分散在兩個世界裡了。頭已經進入了一個世界,看著這個世界的景象,聽著這個世界的聲音,而腳還站在另一個世界的地上,感受著那個世界的炎熱。
這種一分為二的感覺折磨得我精疲力竭。我一路上都只能沉默寡言。
當遊覽車在山谷裡顛簸向前時,我一方面覺得自己是走在一條一去不復返的末日之路上,一方面又有少小離開老大還家的歸宿感。
一草一木裡面帶著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卻也帶著無可名狀的敵意和兇險。
我不僅被上下切分,而且被前後拉扯,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防止自己的分崩離析,才能把自己拼湊在一起。
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