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了很多的佛經,所以,直到現在,我老眼昏花,視物不清了,聽到僧人們遠遠的暮鼓晨鐘的課誦聲,還是會覺得莫名的親切,很多他們諷誦的詞句,我都覺得似曾相識。每每見到與寺院有關的東西,心裡也都會有一種特別的觸動。
就如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們以前經常心之所繫的東西,在未來的時光中,也會有很大機率能夠再度相逢。
(四)
關於在運州過的第一個新年,我就只記得在佛前供奉的長明燈和父母的牌位。
我只記得那成排成行的油燈,記得那種明亮而溫暖的光,記得曾把父母們的名字,寫在紅色的絲絛上,系在長明燈旁邊的木柵欄上。
其他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我希望,那佛前明亮而溫暖的光明,能夠照亮所有人生命艱險的、空洞的旅程。
(五)
就在我對生離之苦的默默忍耐,和對解脫痛苦的強烈期盼與真摯祈禱當中,冬天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春天,再一次地,在料峭的寒風中,來到了。
看到庭院裡的雪開始融化,我的心很沉重。
因為,那意味著,你又要回到戰爭裡去了。
你又會從和我相距很近的地方離開,去到哪些我終身都沒有機會到達的地方。
雖然都是不能相見,但其中的滋味還是不同的。
知道你平安地生活在身邊的某個地方,就是很深的安慰。
但現在,這安慰,也馬上要失掉了。
我知道,如果你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那個兇險的世界裡去的話,總會有一天,你將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它會把你吞噬掉。除非,你在此之前,終結它。
(六)
我好想見你。
我安靜地想得快要瘋了。
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上一眼。
你是我的另一個身體,另一個靈魂。
和你這樣隔絕,我就永遠是殘缺的,永遠是破敗的,無法完整,也不能有光澤。
我就永遠是蒼老的,佈滿青苔的,鏽蝕的,廢棄的。
但是,也沒有人能比我更清楚了。
你是不肯讓我見到你的。
傅天亮、徐在田、劉申,甚至是謝雙成的妻子,他們都可以見到你,但唯有我不能。這是多麼奇怪呢。我就像是被關在水晶棺材裡面一樣地被隔絕著。
當然,如果我要求去見你,不經你允許就強行要去見你,也是沒有問題可以做到的。可是我知道,那是你不願意的。
在你的心意和我的心意之間,我最後還是選了,順從你的心意。
在讓你難過,還是自己試難過之間,我還是選了,自己來難過。
於是,我就在你的附近,一天一天地沉默著。以我的沉默,來回答,你的沉默。以我的沉默,來對你說:“我不想你為難,我不想你難過。”
就算我知道你馬上就要離開了,馬上又要去出生入死了,我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已經把母親的護身符送給我了。現在,戰場上,你唯一的護身符就是安靜的心。
因為安靜而清澈的心。你驚人的直覺、準確的判斷、閃電般的反應的共同源頭。
我什麼也幫不到你。
我所能幫你的,就是不去擾亂你的心湖。
現在,我明白了,當年你父親對我說的:“有時候,我們很愛一個人的表現,就是,從此以後,什麼都不再對他說。”
第三百四十六章 桃花(上)
(一)
就在我以為,你又將不告而別地繞過運州的城牆,從我身邊經過,回到那個血雨腥風、刀光劍影的世界去的時候,謝雙成突然意外地從碧湯的溫泉行宮回來了。
他奉了你的命令,帶著一小隊親兵,從碧湯溫泉的行宮快馬賓士了一夜之後,到達了運州的南門。
他到達宮門外求見的時候,劉申正在暖室裡和我圍爐下棋。
劉申想了想,便讓左右去召謝雙成來這裡見他。
我站起身來,說:“漢王有政事,琴兒迴避一下吧。”
劉申阻止我說:“大將軍只派謝雙成來,應該只是家庭私事,不會有重要的事情。”
他說:“你也坐著聽聽吧。”
劉申說:“謝雙成是大將軍身邊親近的人,你有什麼想問的事情,可以順便問問。有什麼想帶給他的話,也可以讓謝雙成捎去。”
我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