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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看到過同樣大片的金黃色在風中波動。那片波動的金黃色上方,籠罩著藍色的光線。它們飛快地向身後退去,還帶著快速的顛簸。”
你說:“有一些深遠的黑色壓在我腦子裡。它們像鉛塊一樣沉重。但它們卻在像泥漿一樣地流動。”
你說:“有銀色的光芒掛在天際。它在快速地旋轉著。就連平穩的大地也在波動和彎曲。”
你說:“那時,我好像和什麼在一起,貼著大地向前飛行,迎面撲來很強的大風。安靜的原野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因我的驚擾而驚惶地飛起。一些黑色的念頭,撲扇著翅膀,成群結隊地追蹤在我的身後。”
你說:“我用流星一樣的速度,在那些黑色的念頭前面拼命飛啊飛啊。那種速度都快把我的靈魂撕裂了,但它們一直在我身後窮追不捨,它們的利爪一再抓住我的後背,它們的尖叫鑽進了我的耳朵。”
你說:“在那些黑色的翅膀後面,還有一些友好的東西也在追隨著我。但那些友好的東西跑得較慢。沒有那些黑色的念頭湧現得那麼迅速。因此,他們被我遠遠地甩在身後了。”
你說:“我就這樣在金色的海洋裡被四面八方的黑色包圍了。當無數的黑色的翅膀在我周圍尖叫著降落的時候,它們就覆蓋了我。我就在那藍色和銀色的光線當中,被疼痛和暈眩吞沒了,我就倒下在那一片尖叫的黑色裡面了。它們的利啄頃刻間就分食了我。”
你說:“就是在這時候,我心裡湧出一個名字。:琴兒。”
你說:“這個名字一直在我的心裡盪漾。彷佛是一個久遠的心事。彷佛是一位失散的親人。”
你說:“我心裡知道,即將和她永別了。那永別已經在發生。我萬分捨不得她的離開,但我又必須推她離開。”
你說:“就在我心裡特別紛亂的時候,你握住了我的手。”
你說:“我好像渴望這個接觸很久了。好像累生累世都在渴望這個接觸。可我最終還是失去了。”
你說:“當你的手碰到我的時候,我就開始向一個無底的深淵墜落。”(未完待續。)
第六百一十章 凡高(4)
(一)
我知道你從《麥田上的烏鴉》這幅畫裡,看到的是什麼。
你看到的,是我和劉申新婚之夜時,你徹夜騎馬飛奔時所見的世界。
你什麼都說對了,就是有一件事情對應錯了。
你當時受到這幅畫的名字影響,一直認為那片金黃色是麥浪。但是那並不是凡高的麥浪,那是金風寨的花海。
那就是我們一起在那個小站下車後,一起進入和停留的那片花海。
你記起了你當夜心裡的痛楚和你的劇烈暈眩。你也記起了當夜始終浮現在你心裡的那個名字。
你和你前生的心在那天連通了。你握住了今生的我的手,你記起了前生愛情的痛苦。
我目睹了你在我前生的新婚之夜,所獨自經歷的身心痛苦。
我感同身受,深為憐惜,但卻依然,無能為力。
比起前生,我所能多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緊緊地握住你的手。
(二)
從那次畫展以後,凡高就成為我們之間的某個特殊的符號。
每次說起凡高的時候,我們心裡就會同時產生某種共同的悸動。
後來,我們還在一起看過很多的凡高。
每次看到凡高在阿爾、在聖雷米,特別是在奧維爾時期的那些光線和漩渦時,你都會湧起那種不可解釋的身心難過。
所以,後來我雖然一直非同尋常地喜歡著凡高,但卻一直只喜歡他的巴黎時期。
因為只有那個時期的凡高,是平靜而理性的。
因為只有那個時期的凡高,既沒有紐南和安特衛普時期的陰暗昏沉,也沒有那種令你難過不已的漩渦。
只有那個時期的凡高,像一面平靜的、倒映著五光十色的風景的湖。
從此以後,《星月夜》和《麥田上的烏鴉》這兩幅畫,就成為對我的生命具有特別意義的一個象徵。
我經常把它們隨身放在錢包裡,或者掛在居所的牆上。
在別人看來,那只是一些畫,但在我心裡,它卻是銘心刻骨的兩世回憶。
它們,是你的照片。
是隻有我知道的,你的照片。
(三)
和你一起看的那次畫展,因為你發生了事情,我沒有看到第6區的最後,我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