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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著一個軍用水壺,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你擰開水壺的蓋子,喝了一口水。
你一邊蓋著水壺的蓋子,一邊問我:“那個人剛才對你說什麼?”
我說:“他來邀請我跳舞。他說,他們宿舍的人覺得,我們這邊的女孩當中,我最與眾不同,所以他們派他來約我跳舞,賭他能不能成功。”
你說:“你拒絕了?”
我說:“嗯。”
你說:“難得出來玩一趟,怎麼不和同學們一樣去跳舞?”
你和我一起看著火焰在飛舞。
我說:“指導怎麼也不去跳舞?小宋她們一直在說要約老師跳舞,可是,都有點不敢去。”
你笑了笑。你說:“我有那麼可怕嗎?”
我說:“是不好意思吧。她們之前去邀請了汪指導,汪指導說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啊,我要敢跟你們去跳舞,回家你們師母要罰我拖地板起碼一個月的。”
你忍不住笑了笑。
我看到你笑,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你在火光的對映下,烏黑的眼珠裡光線流動。
你看著我,無聲地對我說:“對不起,心心,我現在還不能邀請你。”
我也一瞥之間無聲地回答說:“我知道,我會等你到合適的那一天。”
(二)
我們坐在篝火旁邊。你不時地撿起一些柴火,扔進火堆。這些柴火在火堆裡燃燒著,發出一些爆裂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有基地裡的女青年向你走了過來,她們克服了羞澀,和你打招呼,並且問你要不要跳舞。
你滿臉歉意地搖著頭說:“實在對不起啊,姑娘們,我下午酒喝多了,頭重腳輕,跳不動了。我坐著休息一下吧,看你們跳。”
女工們失望地離開了。
我說:“你幹嘛不去?”
你說:“陪你坐會兒,不行嗎?再說,我也不會跳舞。”
我說:“飯後,你怎麼沒跟汪指導他們去釣魚?”
我說:“我問過師母,她說你喝多了有點不舒服,在找地方睡覺。”
我說:“真喝多了啊?現在感覺舒服一點沒有?”
你說:“沒有喝多。那只是甜酒,還喝不醉我。”
你撿起一根柴火,在手裡擺弄著。你的眼睛看著篝火。
你說:“我只是想獨自安靜一下,所以那麼說。”
你說:“並不是每天都有女孩,會當眾對我說那句法語。”
你說完又轉過臉來看著我,我在你的注視和篝火的對映下,低下頭去。
我們一起看著他們在篝火前雙雙對對地起舞。
我們一起聽著音樂在夜色中迴響。
(三)
你說:“再說,我也不喜歡釣魚。”
你說:“欺凌弱小,有什麼樂趣可言。吃不了那麼多,為什麼要獵殺那麼多?看著魚兒在鉤上拼命地垂死掙扎,那麼痛苦不堪,那麼恐懼絕望,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你說:“小時候我爸爸和他的戰友們常帶我去釣魚,我不得不跟著去,可我心裡總是很難過。有一次,爸爸塞給我一根釣竿,幫我掛上釣餌,那是一條還活著的沙蟲,看著爸爸把它穿刺在魚鉤上,我彷彿能夠感覺得到它的疼痛。爸爸讓我把釣竿甩在水裡,我就悄悄地把釣竿移來移去,希望驚走下面的魚兒,讓它們不要咬鉤。結果被爸爸發現了。爸爸就呵斥我說:沒事動什麼動,你動得這樣驚濤駭浪的,哪還會有魚來咬鉤。爸爸的戰友們就過來說,他還是小孩子呢,哪裡能夠一動不動坐這麼久。爸爸說,別的小孩子不能,他絕對能。他絕對能坐著三天三夜一動不動,他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想釣魚而已。真是知子莫若父,爸爸一眼就看穿我了,可惜,他不能同意我。爸爸總是希望我能參軍,他說一個軍人怎麼能釣魚都不肯做呢。”
你說:“過了一會兒,大家都釣了魚上來,只有我這邊沒有收穫。大人們就走過來開啟拋食器,向水裡投放大量魚餌,把魚兒都吸引到我的釣竿這附近來,終於有魚在下面咬住了鉤子,我感覺到它在動,可我假裝沒有發現,不想把釣竿扯上來。爸爸就說,你這傻孩子,魚咬鉤了,你要趕緊收杆啊。他就走過來幫著我,用力把釣竿扯出了水面,我看到竿子的末尾,吊著一頭好幾斤重的魚,它的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爍爍。我心裡真的很不好受,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它。”
你低下了頭。
我看著你。我說:“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