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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情況下,他一是沒膽讓歐洵換衣服,二也不敢撒野,只能忍氣吞聲,打落牙齒和血吞,還去給歐洵就自己剛才的錯誤態度道了歉,又老實交代了請客的人是誰,這才帶著歐洵往回趕。
一路上歐洵雖然表面看起來雲淡風輕,內心卻是慎重得很,痘痘臉說的不是別人,而是陸遠石。這個人在這個圈子裡赫赫有名,是個花花公子,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歲數。他其實並非圈子中人,而是個二代,據說有權有勢,還愛撒錢,圈子裡不少演繹新生代都是他捧起來的。
這樣一個金主,一方面沒人敢得罪,一方面又是人人巴結,不少演藝公司都恨不得將自己的藝人送上去供其挑選,這人的愛好也相當專一——男。
面對這樣的一個人,歐洵所有的反抗都沒有用處,因為如果他看上了你,那麼毫無背景的你壓根不可能逃脫,如果他看不上,壓根不會多瞅你一眼。
因著耽誤了一段時間,等著下車的時候,已經七點半了。暗藍的天空下,是痘痘臉死灰色的臉色,他拍了拍已經不可能平整的衣服,帶著歐洵從進入了一家會所。然後在漂亮的服務員的引導下,踩著厚厚的毛毯,一路蜿蜒曲折的站到了一個門前。
門死死的關著,聽不見任何聲音。痘痘臉嚥了口口水,上前敲響了大門,歐洵低頭數著數,半分鐘後,厚重的大門無聲的開啟,裡面人的談笑聲便傳了出來。
盛開來說,“這應該是歐洵來了,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幹事情總是馬馬虎虎的,陸總可不要見怪。”
那邊陸遠石應該是做了什麼表情,歐洵沒聽見他的聲音。盛開來走到大門前,狠狠地等了衣冠不整的痘痘臉一眼,然後瞅著他的衣服皺了眉頭,只是瞬間,又拽住他,帶著他向屋裡走去。
“來,歐洵,”他介紹另一個高大的男人,“這是陸遠石,你叫陸總就好。”
歐洵抬頭瞧了瞧,的確是他跟著高鼎見過的那個男人。這個男人二十三四歲,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雙眼睛形似鷹眼,瞧著就分外有壓迫感,當年在飯局上,他曾經盯著歐洵看過好幾次,只是有高鼎在,他沒敢多問一句。
當然,歐洵瞭解更多一點的是,這人性情古怪,不喜歡任何墨守成規之人,喜歡個性張揚的,無論現實生活中還是炕上。上輩子,歐洵後來從家裡的保姆嘴裡,曾經聽到過一個八卦,他之所以對他感興趣,是因為人夫這個身份。
要知道,妾不如偷,永遠是男人無法言喻的樂趣。
如今在這樣的一個場合,歐洵低頭瞧了瞧自己中規中矩的襯衫,藍色牛仔褲,白色板鞋,還有那個規規矩矩的分頭,普通到了極點。然後僵著張臉用很平整地語氣答了聲招呼,“陸總好。”
那邊陸遠石呵的一笑,衝著盛開來道,“我可是在現場看了兩次的人,你舞蹈跳得這麼嫵媚,可不像說話這麼沉悶的人。”
這原本是個攀附聊天的好話題,無論是歐洵錄節目時的後臺下八卦,還是為什麼陸遠石要去看現場,都可以匯成一個話題,可歐洵答案挺簡單,“謝謝陸總誇獎。”一旁的盛開來幾乎要吐血,立刻托住了話題,“陸總怎麼有空去看節目錄制?”
邊說著,三人就落了座。陸遠石坐在中間,歐洵在右盛開來再左,陸遠石隨意答道,“平時忙得厲害,換換腦筋。”他轉頭直視歐洵,一雙眼睛裡含情脈脈,歐洵被他惡寒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人終於才說,“沒想到恰好碰見歐洵跳《霓裳羽衣舞》,豐饒富美,儀態萬方,你真可惜沒瞧見當時的情景。”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歐洵,嘆息道,“要是再瞧一次就好了。”
盛開來完全就是個捧哏的,衝著他道,“這還不容易,歐洵這不在這兒嗎?想看怎麼跳不行啊!”
“這可太倉促了。”陸遠石瞥了一眼這環境沒說話。
盛開來不在意道,“這算什麼?不就是找身唐裝嗎?這東西別人不好找,我一找一個準。”說著,他連問都沒問歐洵是否願意,就拿起電話來打電話,歐洵聽著,是要讓人馬上送來。
這簡直似乎侮辱人!可那邊陸遠石穩坐泰山,就斜著鷹眼瞧著他,彷彿一點都不覺得這個要求有多過分!是啊,在他眼中,所有的這些送上門的藝人們,跟玩物沒什麼區別,他們能搭上他這條船就足夠了,怎麼會不願意呢。
歐洵眯著眼睛,將心中的憤怒藏了起來,為今之計,怕是趕快離開最好。他起身站了起來,那邊打完電話的盛開來就問,“怎麼了?現在就跳嗎!”
歐洵搖搖頭,說了句,“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