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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春幾人心頭一緊,小心翼翼攙扶主子進門,便見杏兒跪在當院,邊上香月正氣哼哼地挖苦她,環春冷喝:“瞎站著做什麼,主子回來了。”
香月趕緊跑過來,見環春盛怒,主子臉上又刷了漿糊似的,半句話也不敢嘀咕,可還是被環春指桑罵槐訓斥:“做奴才的要守本分,一個個都像你這樣沒規矩,永和宮還成什麼樣子,給我屋簷底下站著好好反省去。”
見香月癟著嘴委屈,嵐琪更煩,擺手說:“算了,都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別再鬧出什麼動靜,我很不舒服。”
眾人忙擁簇嵐琪回寢殿,走過杏兒身邊,嵐琪視而不見,一行人就這麼要過去,但聽杏兒哭道:“娘娘,奴婢不知道怎麼回事,奴婢死也不會背叛您……”
嵐琪充耳不聞,徑直回屋子裡去,眼下懷著身孕又一夜不眠,莫說有不高興的事,就是沒這些事也不夠她精神的。回了屋子就歪下,本想歇一覺,可心裡煩根本睡不踏實,依舊是睜大著眼睛生悶氣。
院子裡杏兒還跪著,只是綠珠來對她說:“你別哭哭啼啼的,主子擔心你在外頭迷路凍著,一夜都沒睡,這會兒讓她歇一歇,你要跪著沒人攔你,可你別吵著主子休息。”
九月的天尚未十分寒冷,大正午的太陽亦有幾分灼人,杏兒直直地跪在那裡,曬得臉上汗珠子直往下淌,可是午後天氣瞬間翻臉,前一刻還是濃烈的陽光,後一刻烏雲密佈狂風大作。嵐琪被雨水匝地的動靜驚醒,原來那樣坐著生悶氣,也不知不覺因為太疲倦而睡過去了,但醒來並不解乏,頭疼身子懶,又想到那些事,臉上沒半點精神。
環春送安胎藥來,她吃兩口就煩了,正漱口時,瞧見門前玉葵和綠珠嘀嘀咕咕說悄悄話,嵐琪皺眉看了眼,環春沒好氣地說她們:“不過來搭把手?”
幾人都曉得環春今天吃槍藥了,老老實實過來做事,倒是嵐琪問她們:“在說什麼?”
兩人對視一眼,玉葵怯生生說:“杏兒她還跪在院子裡,雨下得很大,再這樣下去,奴婢們怕別鬧出什麼事。”
環春嘆了一聲,對嵐琪道:“還是讓奴婢去打發她,已經鬧得夠難看了,再弄出什麼人命,咱們永和宮幾時這樣丟臉過。”
嵐琪坐著沒動,漱口後又靠著歇下去,聽見環春出門的動靜,可外頭雨聲太大,都不曉得她們說什麼,想到杏兒平時老實本分的模樣,實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心裡頭終究咽不下這口氣,轉身吩咐綠珠:“打傘,讓我出去。”
兩人一驚,但不敢違逆,擁簇著嵐琪出來,可外頭的雨一盆盆水往下倒似的,綠珠到底攔著說:“娘娘,還是讓杏兒進來吧,您這樣出去淋雨可怎麼好。”說著轉身衝入雨幕,那邊環春還和杏兒僵持著,一見這邊的光景,不由分說一左一右把人拖進來了。
暴曬之後又淋雨,還硬生生足足跪了幾個時辰,嵐琪從沒下手這樣懲罰過什麼人,今天這事不是她的意思,但也因她而起,地上溼透了的杏兒臉色慘白,弄得地毯都溼了一大片,看得她很不忍心,便不急著問話,吩咐環春:“先把她收拾乾淨。”
杏兒再回到嵐琪面前,已經換了乾淨衣裳被灌了兩大碗薑湯,綠珠她們也壞,煮薑湯不給她多放糖,辣的杏兒臉紅撲撲火燒似的,但比起剛才的慘白,倒是讓嵐琪安心些了,又見她站著雙腿打哆嗦,知道跪得膝蓋疼,嘆了一聲說:“坐下說話吧,永和宮裡從來沒有折磨宮女的規矩。”
這樣一說,杏兒反又跪下哭了。
她昨天半夜清醒後發現自己在皇帝身邊,嚇得魂都沒了。從前在瀛臺見過幾次聖駕,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但也認得清,何況在那麼富麗堂皇的寢殿裡,身邊睡個大男人,整個紫禁城裡,除了皇帝還有誰?可她怎麼也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只記得從寧壽宮出來後,後脖子被重重一擊,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若是暈厥跟個死人似的,皇上怎麼會碰你?”環春終於忍不住了,一股腦兒把肚子裡的火氣發出來,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過分,杏兒卻是低垂著腦袋照單全收,雖然她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皇帝的確臨幸了她,不論如何,她都背叛了德妃。
此時門前小宮女來,說太醫院來給德妃娘娘請脈,德妃有身孕,一直都是由慈寧宮吩咐下,一日兩趟地照顧她的身體,嵐琪讓請進來,照規矩把了脈,太醫說德妃有些氣血瘀滯,請娘娘好好寧心靜氣地調理,眾人都在心內嘀咕,不約而同氣呼呼地瞪著杏兒。
嵐琪瞧這光景,真真又氣又好笑,忽而心中一個激靈,吩咐太醫:“